(一)
【那时今时的星空】
记忆之花,非生于一时,但终汇成一束。
春天的小院,自是被万千颜色包裹;但夏天的小院,却也不输它半分;至少它给了我一小缕,一小缕的情节——挥之不去、爱它不舍、思之必有,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说认识我的情节。我想您也和我一样吧。但奇怪的是,我又为何仅记得那一星半点呢?其实答他也不难,应该是当初的我太珍爱那块玻璃了——仅有一点异色——我也就记它入了骨。
记得那是夏天的一个夜里,我和阿婆在小院里躺着看星星。
“婆婆,我也要躺着!”
“屋里还有一个小簸箕,你去把它滚出来。”
“哦……”
“慢点!”
于是,我费了老大把劲,方才把阿婆说的那个小簸箕滚了出来;准确来说,是被我掀出来的。我把簸箕紧靠着阿婆的簸箕放下,便用脚脱了鞋,钻了进去。夜很静,小院只留了月亮这盏大灯。
“婆,您看!那颗星星最亮了!”
“嗯,那边那个像勺子一样的叫北斗星。”
“看到了吗?就在那。”
“看到了!”
(二)
【去的太快,来的太慢】
还有件事,但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了。对其,我唯一清晰的,是那来迟的悔意……
大略记得那是在去小镇的路上,我和阿婆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为什么不来!”
“我背不动它!”
“那你就不来了!”
“你今天给我走不走!”
“走!……”
(三)
【它违心地离开了】
我家曾经有一头老牛。我和它还算熟,至少不像现在那头(那已是老牛的孙之辈了。),见着我就耍脾气;该是因为我长时间不在家,故熟也就不熟了。说那老牛,它是病死的。我记得当时,它就侧躺在晒粮食的晒垫里,而我们就那般无力地站在它背后……
“婆,牛怎么了!它怎么了?”
“它得病了。”
“那为什么不去找医生?”
“医生看了的,已经治不好了,一会儿就有车子来把它拉走……”
就在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一个人跑出小院;就像是和谁约定好了一样。我站在草坪上,然后默契地朝一个方向抬头,我理所当然地看到了老牛;甚至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惊醒我的情绪。它就站在依着侧墙转上去的那条较宽的土路的尽头。我看着它时,它也看着我;或者说我身后的这处小院。我当时留意到了它的四只蹄子,我只能说,那些蹄子都埋在了土里。它的身子仍是那么健壮,笔直的四条腿是那么的有力。梦到此处便结了,但我知道它是不想离开的,因为转过那个路口就再也看不到小院了。这事后头我也对同学说过,这人长大了胆子竟还变小了,说起这还有点小怕。
下面附笔者的一首习作:(仅表感怀之意。)
【牛儿】
(一)
牛儿
你来到我的梦里
看我一眼
藏着你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