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湖位于信阳城外三十里,是个小有名气的淡水湖泊。因水域接壤长江,此地的渔业资源也非常丰富。依湖而建的渔民之家,在这里也随处可见。
相比这些渔民都把房子建在了依山傍水的地方,此行要寻找的阮星竹,却为了避免世俗打扰。单独住在小境湖上游,一个很少有人来往的山谷之中。
那地方不适合骑马过去,步行的话又太过遥远,最适合的办法就是租条渔船。因此,赶到这里面的赵孝锡等人,将骑行的骏马交给守候于此的武卫保管。
坐上武卫租好的两条渔船,一行人就在船夫的撑船下。开始沿着湖面如镜面般的小镜湖,一路前往赶往阮星竹居住的地方。那里人烟虽然不多,却也不时有渔船经过。
望着略显期待跟紧张的阿朱,站在她身边的乔峰,最近也稍稍胆子大了一些。握起她的一只手安慰道:“朱儿,别太紧张,云弟已经派人打听过,你娘今天应该在家。”
也许是感受到乔峰的安抚,阿朱稍稍放下紧张的心情,挤出一丝笑脸道:“多谢乔大哥,我现在好多了。只是想到娘亲这些年,一人居住在这种地方,我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她们两姐妹尽管从小被送走,生活也屡受坎坷。可不管怎么说,她们都好好的活到现在,长的也总算无病无灾。
可是这位母亲呢?
送走两个骨肉至亲,却不能进入心爱之人的家门。这种孤苦伶仃的样子,让阿朱偶尔想起来,都会觉得娘亲真的可怜至极。那还会有什么恨意呢?
正在两般并行往上游驶去时,后面看到两条大渔船突然加速往前面冲去。从船上那些人的穿着,普通人一看都知道。那是官门中人衙差的打扮。
好奇之下的赵孝锡,朝脸露畏惧之色的船夫道:“大叔,这两条船上的人,看起来象是公门之人。这什么时候。衙门的衙差也下湖打渔来了?”
船夫对赵孝锡的询问。恨恨的道:“他们那里是来打渔,是来打人的还差不多。这帮天杀的。每次在渔市横行霸道不说,还尽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看船上这些衙差的样子,怕又是那扒皮县令的狗腿子,去祸害什么人了。幸好我们离他们远。不然挡在他们前面,一准被撞个船仰人翻。
这些人,真的无恶不作,朝廷也不知怎么,会任命那样的官当县令。让这样的官当县令,那里是牧守一方,完全是祸害一方啊!”
说话间赵孝锡又道:“哦。听大叔的意思,你们的县令是个无恶不作的官员?那就没人去上面告他吗?难道,上面的官员也治不了他?”
一听这话,船夫突然笑了道:“小兄弟。看你们的样子,想必也是刚出来行走江湖的吧!难道你没听说,这年头有句话叫‘官府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这些官员个个嘴上说的好听,要当青天大老爷。可说到底,我们大宋有几个真正的包青天呢?我们都是普通的渔民,一天幸苦劳作只求混个温饱,那还有钱去打官司呢?”
听到这话,赵孝锡见赵茑恨恨的准备说话,立马瞪了她一眼。生怕这个小妹,会说出泄露身份的话来,那到时还不把这船夫给吓一跳。
继续顺着船夫的话道:“也是啊!这年头当官的都说,千里坐官只为财。只是他们这样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就不怕上面的大官知道?”
船夫也许是听到赵孝锡终于说了句明白话,也略显感叹的道:“小兄弟也说,那是大官,那样大的官,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岂能见到。
而且我听说,这个王县令的妹妹,是信阳州提刑官的小妾。正是仗着上面有人,这个王天霸才敢如此狂妄,不把本县的百姓当回事。鱼肉百姓不说,还经常强抢民女。
就他一个县令,我们这些人知道的,就不下二十个小妾。我们这些百姓也常说,这个王扒皮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也娶了跟皇帝一样多的老婆。快五十的人,真不知羞耻啊!”
二十个老婆!这个县令还真是老而弥坚啊!通过不断的打听,两条渔船看到官船离开,才稍稍加快了点速度往上游行去,生怕冲撞了那两条官船!
就在两船航行了一段时间,赵孝锡等人很快看到,两条官船停在码头之处。直围着一个妇人说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赵孝锡等人听不太清,又让船夫往前靠近了一些。
只是船夫死活不肯继续前进,直到赵孝锡递了两块碎银子,两个船夫才又把船撑近了一些。很快就看到,几个持刀的衙差,正围着一个声音娇媚,容貌秀丽的妇人。
尽管离的近一些,能听到的话都多断断续续。可那个摇着一把折扇的男人,说的一句‘阮娘子’,被赵孝锡跟乔峰听了个真真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