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骂她,怎么了?!不要脸!”男人大骂道。
“越说越大声了你,你给我闭嘴。”女人气急,直接揪着男人的耳朵就进了巷子。
“你没看见那车上的膏药兵吗?还骂得劲了是吧?回家收拾你!”
……
“关小姐,感谢你带来的表演。”迟谷一身便服,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对对面的华烟说道。
华烟低着头,身子坐的笔直,回答道:“是您让我有机会登上戏台。”
“不,那个不算戏台,还是委屈关小姐了。”
“不委屈。”个怪!
“不过,梦娘有个疑问,为什么迟谷君要选我?”华烟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长乐班众弟子个个都不是面相丑陋之辈,偏偏迟谷瞧上了她这个丫头片子,要她登台唱戏。
难道又是女主光环作怪?
迟谷露出回忆的表情,感叹道:“我也很意外,关小姐你居然和我过世的女儿如此相像。”
在旁担任翻译的翻译官听到这句话,目瞪口呆地看着迟谷,直到迟谷骂他一句,他才回过神来,将迟谷的话告诉华烟。
华烟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女主标配之——运气与作死并存。
“想必迟谷君很爱您的女儿。”
“是的,我刚带她到这个国家时,她才十二岁,离世时她也不过十五岁。”
“请您节哀,我不是故意提及您的伤心事。”
“没关系,你们国家不是有句古话叫做逝者已逝?她已经离开了我,看到你难免想起她。”
这是把她当做“女儿”了?
华烟不禁感慨自己的好运气,能够遇见知礼的迟谷和拥有一张恰当的脸。
-
长乐班班主回去后,告诉长乐季清文不答应救华烟一事,问他怎么办。
长乐回想起当初收原主为徒时,原主是被自家姑妈送到长乐班,硬逼着她磕头拜师,这才成为他的徒弟。
“不拜师谁养你?你爹妈都死了,我家里又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儿,自己都张罗不过来呢,哪有闲粮喂你?!”
“秦老板,我知道您心眼好,这孩子也是可怜,养在您的长乐班,将来能有口饭吃,我就知足了。”
“……”
“谢谢,谢谢秦老板,我替孩子去世的爹妈感谢您。”
回过神来,长乐摇了摇头。
“膏药军毕竟是从其他国家跑过来的军队,季小少爷有顾虑也正常。你我没本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就这样等着,直到听到华烟为膏药军唱戏的消息,且群情激愤,恨不得将华烟推上绞首台。
原主的姑妈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路上还跑丢了一只鞋子。
“秦老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小烟真的被膏药军掳去唱戏了?”
“不,她是自愿去的。”长乐皱着眉头,从一旁掏出搁置许久的一杆长烟抽起来。
“咳咳。”被烟味儿呛到,长乐不适地咳嗽几声。
“她怎么能当汉奸呢?!”姑妈有些崩溃,“她怎么可以去……”
声音戛然而止,姑妈神情疯狂,抓着长乐的手问:“她从小就是好孩子,不会做这种卖国的勾当,她一定有苦衷,我们必须救她。”
“我们也想救她,可是怎么救?连季小少爷也没有办法……”班主焦虑地抓了抓后脑勺,没想到姑妈听到这话,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班主,您是说季家?从商但在外有军队的季家?”
“是啊,季小少爷常常请小烟过去唱戏……”
“哈哈哈哈,季家,哈哈哈,孽缘啊,真是孽缘啊!”
姑妈眼睛通红,咬着后槽牙说:“救小烟的不能是季家。”
“啊?”班主有些懵,感觉小烟姑妈有些魔怔。
“这其中有什么缘故?”长乐放下烟杆,问道。
“季家,是小烟的仇家。”
姑妈说出这个重磅消息,令在场的其他两个人感到十分震惊和不可思议。
想到平日里季清文对华烟的种种,班主不禁为这两小年轻叹了一口气。
这又是哪笔烂账啊。
于是,在姑妈强烈要求下,班主没有再拜访季府请求帮助。
而季清文见过华烟,知她无恙后,打算叫人传信给班主,让长乐班的人安心,没成想传信的人告诉他,那里是座空宅。
“他们搬走了?”
“是,恰好昨天搬走的。”
“搬去哪儿了?这种时候,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出城的。”
“不知道,他们邻居也是昨日上门借酱油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走了。”
“快,去打听他们的住处,有消息一定告诉我。”
“是,少爷。”
季清文丢下手里的《论语》,顺手将桌上的一张大字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小烟出来见到长乐班不见了,她会是什么心情?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