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华烟登台反响不错,但是津平盛行的仍然是京剧。
迟谷被属下请进戏院里,看了一出京剧后,对华烟的态度就有些冷淡了。
“太君,刘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
刘若羽身着一身白色西装走进迟谷的房间,见他正在摆弄一只八音盒,里面放着西洋音乐。
“刘先生你听听,这西洋音乐和你们的京剧相比,哪个更好听?”
“两者各有各的韵味,在下不敢评价。”
“刘先生是在京大读过书的人,见识多,不如说一说。”
迟谷放下八音盒,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示意刘若羽坐下。
刘若羽没有推辞,顺从坐下,谈论自己的见解。
听了刘若羽的一番话,迟谷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不禁赞道:“你这位老师,我真是请对了。”
“过奖。”
刘若羽是被人领进司令部的,不清楚整个司令部的布局,教迟谷学了一会儿国语后,便借口去茅厕,出了迟谷的房间。
“刘先生,你这边请。”
刘若羽打量着周围,看向一处角落,“关梦娘关小姐不是也在司令部吗?怎么不见她出来?”
“哦,她啊,在院子里练功呢。”翻译官随手指了个方向,然后怀疑地看着刘若羽,“刘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不过是替一朋友打听关小姐的近况。”
刘若羽说完这句,就不再有其他出格的举动。
等刘若羽走后,翻译官将刘若羽的异常告诉迟谷,迟谷一边擦拭着手里的枪,一边说道:“查,谁跟关小姐来往多。”
“是,太君。”
华烟上台那天看守后台的两个小兵清楚的记得季清文见过华烟,便将季清文供了出来。
“季家小少爷,季清文?”
“是的,太君。”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的问过戏班的人,说是季清文经常请关小姐去季家唱堂会,两人关系不错。”
“季廷文居然没有和我提起过他弟弟与关小姐的关系。”迟谷放下手枪,“请季廷文和季清文吃顿饭。”
“太君,有什么话小的去问就是了,何必劳您亲自出面呢?”
“关小姐是我带回司令部的,自然由我亲自去。”
季廷文收到迟谷的请柬,上面指名要他和季清文去赴宴,立即将季清文从军校里叫了回来。
“迟谷要见你,看来你去见小烟的事被发现了。”
“哪个多嘴说的?那两个小兵?”
季廷文摇头,有些头疼地扶了下眼镜,“是刘若羽,他现在是迟谷的国语老师。”
生意上的事已经够他烦心的了,季清文这里还出状况,若是清文出事,他要怎么和父亲母亲交代?
“刘若羽那家伙,迟早我要打他一顿。”
季廷文觑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得罪了他,他会把你和小烟的关系捅明?”
季清文撇撇嘴,“他家妹妹真不是我想要的人,我只是实话实说。”
“哼,在迟谷面前你也实话实说,你就真是无药可救了。”
他在军校里干的那点儿事,父亲大哥和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嘻嘻,这不是有二哥罩着我吗?”季清文死皮赖脸地扒上季廷文的肩膀,“二哥,你什么时候让父亲把我调到前线去?”
“想的挺美,先把你这摊破事收拾了。”
“是!”季清文起身朝季廷文行了个军礼,勾了勾唇角,离开房间。
酒楼。
“你就是季清文少爷吧?”迟谷端着酒杯,看向一身学生装的季清文。
“迟谷君,您好。”季清文腼腆地笑笑,接过迟谷递过来的酒,仰头喝下。
“季小少爷好酒量。”迟谷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随即问道:“小少爷认识关梦娘关小姐?”
“是,我经常听她唱戏。”
“哦?季小少爷也喜欢听戏?”
“哎,是。”
“我也喜欢,”迟谷喝了一口酒,“不过关小姐年纪太小了。”
季清文眨了眨眼,“听说关小姐在司令部做客,冒犯问一句,您什么让她回梨园给我们这些人唱戏?”
“不急,昆剧虽然没有京剧好听,但值得推敲的东西还是挺多的。”迟谷推了推身旁的翻译官,“问他,如果我不让关小姐离开司令部,他要做什么。”
“是。”翻译官直接将最后一句话翻译给季清文听,季清文听完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憨憨地笑了声。
“我能做什么?迟谷君出钱请我们听戏,我还占了便宜了呢。您可是不知道,关小姐是因为您的缘故才登台唱戏,之前她唱的那些哟,简直不能听。”
“真的?”迟谷看向一旁沉默的季廷文,季廷文回道:“在清文院子听过那么一两回,的确比不上她登台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