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随意道:“再说吧。”
戚望对王温感觉不错,至少是个老实人,心性不坏,小时候最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晃悠,至于究竟是跟着他还是借此能多看看另外一个喜欢跟在戚望边上的小丫头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年轻掌柜问道:“方物,今年有二十又二了吧?”
女子一本正经的摇头:“十八。”
年轻男子一愣,想了想,气笑道:“闹呢,二十二,你比我小上四岁,真当哥糊涂了不成。”
年轻女子哼道:“十八十八就十八,我永远十八。”
“好好好。”戚望调侃道:“都上青阳城的学府了,也没见你拐回个有钱有权的妹夫,咋的,没瞧得上的?”
已经走到自家院落前的紫衣女子伸手推开眼前木门,瞥了一眼年轻男子:“不找。”
戚望问道:“为何?”
紫衣女子认真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年轻男子一阵错愕。
李方物随后眯眼笑如狐狸,小脸红润:“当然了,如果是哥的话,此事可以另作考虑。”
呛得不轻的年轻人伸手按在女子脑袋上用力揉了揉:“瞎闹。”
女子耸肩摊手,快步追上了往厨房走的年轻人,嘻嘻哈哈。
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小院难得的热闹十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在离这里隔了三条街外的辽阔院子里,有一栋六层红漆楠木楼阁,顶端之上,重金请来的诸多舞女翩翩,钟鸣鼎食,正中的长榻上,男子侧卧,手肘拄着撑起头颅,闭眼在自己大腿上打着节拍。
姿容上等的二个衣着暴露的丫鬟轻敲揉捏,边上一人半跪在地,青葱十指剥开甜橘,细致撕去上面白丝再放入男子口中。
不远处,李流枝目不斜视而立。
有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缓步走进。
张千坐起身,笑道:“爹。”
早年靠皮草攒下第一桶金,随后一路闯荡直到积累下如今家财的张员外暗底下还做着许多沾血剥皮的黑色生意,否则光靠明面上这点东西,哪里能得到如今地位。
张尤坐在一旁椅子上,淡淡道:“你叔传信回来了,说你在学府里表现不错,切勿骄躁,尽早凝核,爹也好给你打打关系,争一争年底的学府晋升名额。”
张千笑着点头。
张尤顿了顿,沉声道:“刚才镇上巡抚司来人了,你小子一回来就整事,现在不比以往,收敛点,真要撞到枪口上,谁都救不了你,听懂了没有?”
张千嬉皮笑脸应下。
张尤不再多说什么,他相信自己这儿子虽然脾性不好,但到底是个聪明人,像他。
张尤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叔信上说,咱们红湖镇好像还有一个预备名额人选,是个姑娘?”
公子哥摸着下巴,点头道:“是啊,那小娘皮虽然出身不堪,但天赋不弱,据传她可能有灵根,现在被学院的几个老家伙宝贝的紧,今年的名额之争算是我大敌了。”
人近中年有些发福的张尤冷哼道:“你小子对付女的不是很有一套的么?还拿不下一个小姑娘?”
张尤起身,缓步离去:“女人么,先占了身子,其他都好说,随你用什么办法,强的也好,软的也罢,趁早拿下,若是实在不行,就给你叔说句话,他自会解决的,这晋升名额大意不得。”
张千目送着张尤的离去背影,摸着下巴沉思。
“算了,先留那小子条命吧,名额的事情,回了学府再说。”张千推开伸过来的小手,不再思虑,如虎入羊群,大笑着扑进面前身姿火辣的众多舞女内,一时间,阁楼之内,娇声四起,衣衫罗袍纷飞。
站在一角的李流枝垂首,纹丝不动,脸上却是病态的红润。
他要经历多少,努力多少,才能过上和张千一样的日子?
李流枝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只要努力当狗,这种日子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
杨柳巷深处的小院落里,月色清凉,二间小屋都吹熄了烛火,一片静谧。
屋内侧房的床榻上,年轻人盘腿而坐。
周身无形力量层层叠叠。
戚望猛地睁眼,双眸在此刻金光璀璨。
在他边上,有一本打开的泛黄古书,上面开头写着几个清晰可见的大字。
凝念化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