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行眸色乍然一凛,从金吾卫到副中郎将,不过月余,这速度,简直就像奔着什么东西去的。
“来人,查,查邱升。”赵熙行一字一顿,咬得发狠,“彻,查。”
宫人吓得神一晃。立马有官吏如临大敌,加急加点的将东宫令传去了大理寺。
赵熙行的手依然攥得玉辇扶手发紧,指关节都发白起来,虽然天子脚下海清河晏,他却心底一股不安,不减反增。
“去东苑。”
玉辇上传出这一声时,豆喜才迈出的脚缩了回来,挖了挖耳朵道:“东……苑?那只是个小小花苑,殿下您是东宫,去这种小园子有失身份!不如改道御花园?”
“……再多一字,十板子。”
辇上回应。豆喜一个哆嗦,立马暗骂自己不要命了,怎么敢多嘴“圣人”的决定,慌忙命辇驾去往东苑。
东苑确实只是个小苑子。草木稀疏,冷冷清清,东宫长龙般的侍从都装不下的。
赵熙行停了辇。揉了揉太阳穴,想理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忽听得低低的嬉笑,从某处花丛后传来。
“路荣哥,你轻点……”
“珍妹子,来,香一个……最近忙,哥哥想你……”
旋即就是窸窸窣窣和花枝拂动。
赵熙行眉梢一挑。
豆喜脸涨成了猪肝色。慌忙对小黄门使眼色:“怎的有蠢奴才在这儿干这种事!还不快打出去!!扰了东宫清歇,罪该万死!!!”
宫人也都面红耳赤,偷偷觑赵熙行,生怕后者天家一怒,所有人都能卸了脑袋来,然而,圣人般的东宫依然面不改色。
似乎……听得还起劲?
豆喜一个哆嗦。暗念两句宫里要多两条冤枉命了,正要使人去揪那对苦鸳鸯,却听得辇上轻轻一句:“不必。”
缃袍东宫清华尊贵,如月的面容凛然不可侵,说出这两个字时,所有宫人第一个反应是,东宫大概不太明白……那二人在做什么。
毕竟男子快廿五了,还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估计某些方面的常识,有点缺。
“殿下……那啥……不是好事儿,大大的邪!奴才还是把那二人按宫规办了,省得污了殿下耳!”豆喜面色纠结的试探。
没想到赵熙行摆摆手,淡淡三字:“学无涯。”
然后所有宫人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