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莜然竟然也紧张了起来,白露害怕的拉了拉郑莜然的衣袖,郑莜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有些慌乱的心,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拍了拍白露的肩膀,装的镇定自若的模样走了进去。
郑莜然提起裙摆跨过高高的门槛,厅中端坐着母亲,母亲还是一样的雍容华贵之姿,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今日母亲的表情明显不悦,有些生气的看着郑莜然,正中间还坐着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一副威严不可侵的模样,想必那就是她那所谓的父亲了。
厅的左右两边还端坐两位年轻的男子,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郑莜然的身上。
“莜然见过父亲、母亲。”郑莜然之前和白露学过礼仪,似模似样的俯身给他们行礼。
郑谦看着郑莜然的浅粉色的裙摆上粘了些污迹,不施脂粉素颜朝天,一缕额发从发髻中散出,发髻上仅钗着一只白玉花簪,气就不打一出来,这哪里像一个爱俏的郑家三小姐,除去钗镮就像个乡下野丫头一般。
“七王爷,这就是小女,郑莜然,今日小女顽劣,让王爷见笑了,还请王爷海涵。”郑谦站起身对着坐在左手边的男子施礼。
那男子束着金冠,身着紫色绣如意纹长袍,轮廓就如同被精心雕刻过,高耸的鼻梁,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看着就赏心悦目,他对着郑谦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莜然!你也太顽劣了,还不快点和王爷道歉!”另一边的男子重重的放下茶盏,喝声要求郑莜然道歉。
郑莜然被他着实吓到了,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怨气。
“我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是谁?你们成天把我当囚犯一样关起来,我就出去转了转,怎么就成十恶不赦的模样了!”郑莜然一想到被关了这么久,憋了一个多月的怨气再也控制不住了!
“哐!”郑谦阴沉着脸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跪下!”
“不跪!我究竟做错什么了要被关起来?天天就是四方的天,我连自己的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模样!”郑莜然交叉着手,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勇气,已经无所畏惧。
“你这个不孝女!”郑谦气的脸色铁青。
“莜然!不得无礼!我们关着你也是为了你好!快和你父亲哥哥认错!”一直没有说话的母亲起身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束着金冠的男子一直微微笑着,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晃动着茶盏,眼神一直看着手中的茶盏,就像是来看戏的一般,一言不发。
“我今日是不该偷偷出去玩,可是你们也不该关着我。”看着一直来看望自己的母亲,郑莜然还是服软了。
“一直都有听闻,郑家三小姐沉鱼落雁,温婉娴淑,今日一见,倒是不俗。”一直没说话的王奕凌放下茶盏,看着郑莜然,深邃的眼神中却带着些许嘲讽。
“王爷,莜然自从大病一场后忘却了往昔,脾气喜好也就像变了一个人,判若两人,莜儿不懂事还请王爷见谅。”
郑莜然的母亲笑着给王奕凌行了个礼。
“夫人多礼了,三小姐楚楚动人,与众不同,倒是有趣,父皇已经选定了吉日,下月初八,今日本王也已经将聘礼带来,还请郑大人郑夫人操持。”
聘礼?郑莜然听的一头雾水,一时反应不过来王奕凌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是,只是老臣怕小女顽劣失了分寸,以后还望王爷包容。”
“郑大人多虑了。”
“什么意思?”郑莜然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奕凌,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奕凌并未理睬她,而是起身拍了拍下摆。
“那本王先走了,下月初八会来亲迎,还有劳郑大人操持。”
“是,恭送王爷。”堂中众人除了郑莜然纷纷向王奕凌行礼,郑莜然则仍一脸茫然的呆立在原地。
待王奕凌走远后,郑谦黑着脸坐下看着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郑莜然。还没等他开口发落,母亲赵雪就先发制人。
“莜然,我们关着你也是护着你,为了你好,今日是七王爷来纳征的日子,你怎么就跑了出去,知不知道这传出去就是个天大笑话,你让你父亲的脸往哪搁?”
“纳征?究竟是什么?”郑莜然一直在想着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唉…”郑谦出奇的没有开口指责,反而是叹了口气。
“莜然,陛下赐婚,下个月初八你就将嫁给七王爷,成为广陵王妃。”赵雪的话一字一句怎么就像不能理解的外语一样,可是郑莜然明明听懂了,却不敢相信也不能理解。
她莫名起来的来这鬼地方,爹不疼妈不爱的被关了一个月,如今还要嫁给陌生人?这设定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个广陵王可不是善茬,他是陛下的七皇子,从小丧母,性格孤僻高傲,是陛下最不喜欢的皇子,听闻还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莜然,你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一边的郑宇宁低沉的嗓音告诉了她另一个噩耗。
“真是白瞎了他那张脸!”郑莜然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