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晓将要嫁给那个什么王爷,郑莜然日日将自己反锁在屋内,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像极了市井疯妇每日痴痴的趴在妆台上看着铜镜中模糊不清的自己。
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着这个可怕的世界,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想怎么做才能离了这里。
郑莜然原本叫郑悠,就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没有过人之处,没有一技之长,从小就是平均的存在,长相身高是平均,成绩也是平均,工作更是平均,却为何是如此不起眼的自己来到这个可怕世界经历这些。
郑悠最后的记忆是个很普通的工作日早上,自己拿着刚买的豆浆油条下了公车一路小跑,到公司楼下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哭喊声还有金属碰撞声,当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回过头的那一瞬间,记忆在那刻戛然而止,一醒过来就出现在了这个大正朝乾元二十一年。
自己穿着轻纱襦裙湿漉漉的躺在雕花床榻上,一屋子的人哭作了一团。
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变成了郑尚书的三小姐,不知犯什么错被关起来的三小姐,除了吃穿不愁,哪里有点千金小姐该有的待遇!
现如今被关起来也就算了,还要被赐婚,越想越烦躁,郑莜然使劲抓了抓自己散乱的头发。
“莜儿,开门。”正当她想着入神时,门外传来了大嫂温柔的声音,就像一缕暖阳瞬间穿透了寒冷,暂时驱散了她的焦躁与不安情绪。
郑莜然急忙用手整理了下凌乱的秀发起身去开门。
大嫂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名门望族之女,举手投足都循规蹈矩,就是那种古典婉约的女子形象,时不时拿着点心吃食来看望她,也算是郑莜然在这里感觉到暖心的人了。
“莜儿,你这…”门一打开,一缕有些刺眼的阳光刺的郑莜然这双几日未见阳光的双眼有些不适。
李柔看见眼前的郑莜然有些吃惊,油腻散乱的长发,衣衫凌乱褶皱,不施脂粉,完全不顾及形象。
“白霞白露,你们在外面候着。”
“是。”
李柔一把将眯着眼的郑莜然拉回到屋内坐下,将手中的雕花木盒轻轻的放在桌上。
“莜儿,就算在房中,也不能如此不修边幅啊,你马上就是广陵王妃,这样成何体统!”
郑莜然不以为然的撑着个脑袋,自己在自己房里又不出门还不准人邋遢一点,被关着难道也要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吗?给鬼看么?
“大嫂,我能不能不嫁啊。”
“唉…”李柔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莜儿,这是陛下赐婚,你必须要嫁,否则就是抗旨,那可是诛九族的罪,我们都不希望你嫁给广陵王,可是,谁都无可奈何。”
“大嫂,为什么陛下要盯上我啊,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为什么我的过去所有人都这么忌讳,我既然要嫁是不是也该知晓前因后果。”郑莜然一口气问了自己所有的疑问,恨不得问个十万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