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风硬生生挨了一拳,眼前有些黑的时候,旁边的家伙像只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叫了一声,随后就快步凑了上来。
“来的好!”
易风心中一阵暗喜,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已经向后腰摸了过去。
“嘭”
一声重击的低沉声响,易风的脑袋狠狠的撞在身后的铁柱上,心中毫无防备的易风脑袋就像撞上了急驶的火车,眼前一黑耷拉下来。
刚才踹了易风一脚的家伙,这才把高高举起的枪托缓缓落下。
“你这是……”吐痰的家伙一时没反应过来。
“笨蛋,快走,小妞细皮嫩肉的,晚了就没得看了。”两个家伙狞笑着,一推门急匆匆的闪身而出。
进过千百次训练的易风,在被重创后的意识之海里,残存的最后一点清醒,努力让自己睁开沉重的眼帘,他明白了,是那该死的仪式。
醒过来、我一定要醒过来……易风坚持着、努力着……
“哐当”朦胧间,易风感到门再次被推开了。
“嘭”急促的脚步过后,又是一声沉重的撞击声落在易风的脑袋上,易风彻底昏死过去。
“章鱼,你搞什么鬼……”石室外,先前的声音焦急的询问着。
“老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最后一个守卫,看了一眼脑袋开始流血的易风,这才一边答话,一边锁上门,快向同伴追去。
“你别把他打死了…….”
两个家伙的嘀咕声在甬道里慢慢消散,最终被隐约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所取代。
时间,仿佛走过了千年,对易风而言。
“呼啦”
冰凉的感觉,从头到脚,急窜而下。
一盆浑浊冰冷的河水,将昏迷的易风浇醒了。
随之巨大的、嘈杂的、混乱的呐喊声、欢呼声,像突然决堤的洪水一样,一股脑灌进易风的耳朵。
“小的们,老虎滩的臣民们…”
扩音喇叭的刺耳声响,盖过了所有的呼喊。
易风抬起头,看到了这个像圆形角斗场的地下世界。
就在二楼的看台上,一个浑身的男子,正斜躺在铺着虎皮毯子的躺椅上,张牙舞爪的恶龙纹身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正是志得意满的毋毒。
而那个冒着绿火焰的立方体木炭,诡异燃烧着,连同铁笼子端放在毋毒旁边的茶几上。有了白天易风的闯关,毋毒绝不放心晚上把木炭也放在高塔上的,宝贝就该放在身边。
4个着三点式外披纱衣的娇美女子正为男子按腿捶背,其中一个手捧话筒,放在毋毒的胸前。
“刚才的小妞爽不爽………”老虎滩的掌权者,毋毒放肆的大笑着。
“爽……”
“谢谢大哥……”
数十个满脸油渍的大汉一起哄笑着应答到,有几个正提着裤子,还没来得及扎腰带。
“小妞辣不辣?”
意犹未尽的狗头军事,伸着鲫鱼脑袋,紧跟着主人后面问了一句。
“辣….”
几乎是所有人一起呼喊道。
“要不然,咋能把姓宋的给阉了……是不是弟兄们……”
刀疤脸的跟着起哄。
“但不管有多辣,到了咱们老虎滩,遇到毋大哥,也得乖乖给弟兄们干,大家说对不对……….”
鲫鱼头狗头军师终于把憋了半天的马屁舒爽的放了出来。
“对……”
“我们都跟着老大干…”
“跟着老大干…….”
更多的哄笑声,对这一语双关回答,无不露出一脸淫荡。
“下面,还有个小节目。”
鲫鱼头,弯腰请示了一下毋毒,这才继续。
“下面的家伙,要向大哥臣服,要招供。”鲫鱼头伸手一指躺在角斗场中心的易风。
“大哥说了,如果供出来的屁用没有,就让僵尸撕了他,大家说好不好?”
鲫鱼头双手一扬,等着山呼海啸的欢呼。
果然,如潮的疯狂的呐喊声,如约而至。
整个老虎滩,只有一个人的心,如同在极地的冰窟里,冷彻脊髓。
易风缓缓的站起身,手脚上依旧锁着镣铐,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窄窄的几条,就像篆刻在脸上的一样。
当他看清了不远处的四脚铁桌,以及铁桌上仰躺着的身影之后,易风整个人化作了一座冰雕。
段紫烟苍白的,一丝不挂的仰面躺在铁桌上。
原本无尽温柔的双眼、怒目圆睁,嘴角满是滴答的血迹,就在血迹滴落的地面上,是一个男人被咬断的。
一个浑身的、矮小的、丑陋的男子,蜷缩着身子捂着胯下躺在铁桌不远处,偶尔还出一丝颤抖,死活不知。
两只原本粉嫩的胳膊,被锁镣拉伸开来锁死在桌面上,手腕处拼死挣脱而留下的创口正汩汩冒血,甚至于一段碎骨茬已经裸露出来。
原本白皙、曾给易风带来此生第一次震颤和温暖的娇躯上,满是道道抓痕、淤青,两个被咬掉了,只剩下两个汩汩冒血的伤口。
作为处女神秘三角的萋萋芳草,仿佛被人撕扯过,一片带着血色的狼藉。
而作为女子最珍贵的所在,只剩下一片血红,鲜血连同白色的污秽之物,慢慢汇集并最终滴落在地上。
而不知道多少暴徒播撒过的污秽之物,星星点点,一滩滩、一道道,遍及段紫烟的全身。
一个如花般的女子,就这样屈辱的死了。
而在距离铁桌不远处的一角,那6个孩子无助的蜷缩身子、瑟瑟抖,在他们本应该充满童真的眼睛里,眼睁睁看着段紫烟就这样屈辱的死了。
“快招……快招…….”
二楼看台上,一张张疯狂的面孔、一个个狂热无情的男男女女的影像,从易风眼前划过。
“撕了他……撕了他…”
目睹站起来的易风,面无表情的巡视周遭,老虎滩的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
而他们对付未知恐惧的唯一方法就是毁灭。
让在笼中雀跃的僵尸,撕碎底下这个一言不的男人。
仿佛亘古不化的冰封,易风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段紫烟曾经鲜活的躯体上,浑然不觉毋毒正对着话筒,大喊大叫些什么。
也不知道周围一个个装满僵尸和变异体的铁笼闸门正被人抽开。
易风只是轻轻的走过去,就像怕惊醒熟睡的段紫烟,慢慢伸手,抚平了那双怒睁的眼睛。
他第一次在灯光下,清晰的看到段紫烟的脸。
但随之,他的整个身躯颤抖了一下,他看清楚了,在段紫烟的左肩头,一朵暗红色的血梅花胎记。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易风紧握双拳,咬碎钢牙,仰天长啸。
他记起了昔日段千刀对易风四人的托付,留意他的女儿,那个左肩头有朵梅花胎记,叫小紫的姑娘。
令人窒息的威压,如雪崩、如海啸似的席卷而出,向周围辐射出去。
老虎滩所有的生灵,仿佛被瞬间窒息,一一委顿在地。
血红的光芒,从易风的双目中逸散开来,将易风整个人包裹其中。
整团血雾缓缓的走到蜷缩的宋西凉身旁,一抬手,那个罪恶的身躯横在易风的胸前。
而易风如同嗜血的怪兽,一手抓住宋西凉的胸膛,一手扯住他的脑袋,张开嘴,向着粗短的脖颈咬去。
“嗖”
一道绿光,从毋毒身旁茶几上闪过,猛的飞下去,瞬间撞进了易风的后脑勺。
只剩下空荡荡的铁笼,连同一片死寂的老虎滩,成为历史永恒的注脚。<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