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上所说之事并非是极为隐秘,甚至开封比杭州还要早一步得到耶律余睹叛逃消息,但所有人并未太过重视,在他们看来,耶律余睹叛逃只是一件极为普通之事,只是谁也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辽国将领叛逃而已,却让第一师第二师所有营级将领汇聚在蔡府军议。
军议内容不得而知,但如此大事还是让整日盯着蔡府的张焘、张元干、王师心、邓肃四人得知。
已经足有一刻钟没人开口说话,张元干看向阴沉着脸的张焘,又看向低头不语的邓肃,心下感慨曾经曾经无话不言好友……
一身白衣邓肃突然站起,面无表情抱拳道:“邓某一身白衣,就算想为国出力,恐怕也难有作为……”
张元干不等邓肃话语说完,忙上前拉住邓肃手臂,苦笑道:“理不辩明,都是为国张言,志宏兄又何须……”
“哼!”
张焘冷哼打断张元干话语,冷脸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蔡家小儿欲废保甲军、义勇军,虽是利国利民,但也应由朝廷来废置,而不是他蔡府!更不是奸诈小儿!”
邓肃深吸口气,冷笑道:“朝廷废置?邓某只想问问张知府一句,若那蔡五郎今日不言义勇军、保甲军之弊端,或者说,蔡五郎只言保甲军之弊政而不着手废置,朝廷会废置了保甲军吗?还是说朝廷不废置,你张知府就会一力废置?
张焘面色狂变,指着邓肃大怒。
“你……你……你大胆——”
邓肃呼吸急促,许久才压下了些许怒火。
“大胆?明知弊端却不废置,自煕宁至今日已有多少年?明明只是些劳财害民的花石……”
“志宏兄志宏兄……”张元干慌忙拉住邓肃,唯恐好友再因花石激怒了官家,双眼却不住示意苦笑不已的王师心。
王师心无可奈何,起身拉住恼怒的张焘,叹气道:“都是同窗好友,纵然志宏兄一时焦急,子公兄也当知志宏兄忠国爱民之意。”
说罢,王师心又看向邓肃,叹气道:“正如志宏兄所言,只是……只是此事尚需稳妥,我等亦不能以此怨怼朝廷。”
张元干忙点头道:“正是如此,此事尚需稳妥,还是稳妥些更好……”
“哼!”
张焘又是一声冷哼。
“保甲军、义勇军且不提,厢军改屯田卫所又怎么算?”
邓肃气势陡然一顿,自己还不解反对呢,又如何辩解?可看到张焘冷笑时,还是恼火辩解道:“大唐节度使督管其地军、民,而卫所只是督管屯田军卒,又岂能与府兵等若?”
张焘冷笑道:“且不言蔡家子有田五十万顷,不言厢军乃我朝之卒,仅他私自更改我朝之政,他就该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