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第三位作诗总比最后在作强,万一冯庆林和刘自健作的都好,那自己岂不是就成了陪衬?
所以令狐彰刚问完,葛雄便抢先报上了名。
“哦,你就是葛雄?
我曾见过你曾祖父几面,那时候他位列三公,我呢,在翰林院里撰写诏书,他是个好官。
我和你祖父到是相熟,哎呀,这时间过得是真快呀,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行,那我就看看你的才学如何?”
令狐彰似乎想起了很多的陈年往事,手中旋转的核桃也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看着葛雄,似乎是想在他身上找到旧人的痕迹,眼神里面也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之情。
虽然令狐彰的话不多,但葛雄还是听出了他的来历不凡,这位可是自己曾祖父时期就在翰林院当值的人,怎么可能会寂寂无名呢?
虽然自己不太了解,待回到府上,详细询问父亲便是,但这并不妨碍自己打蛇随棍上。
口中喊道:“令狐爷爷,我就以上梁城西渡泽山上的一座古刹为题。当时天降大雨,我与几位好友游玩到此,进入古刹避雨所感所得,还请爷爷您多指教。”
令狐彰笑着点点头。
可洛云听到葛雄这称呼,面色明显难看了些,眼神里的不屑意味更浓。
“雨山含黛客心恭,
梵音晚唱古柏中。
借得佛家三分意,
修来红尘一点空。”
葛雄念完之后,看着众人的反应,面上不禁有些得色,
其实这首诗也是他花钱买的,是为了过些日子陪着洛云去城外的白马寺上香,而在洛云面前显摆用的。
不就是写诗吗?我不会又怎样?作诗那是读书人的事,我只要有钱,这好诗佳作还不就滚滚而来吗?
“嗯,不错,没有辱没你们葛家好学勤学的家风,这诗用词唯美,含义清幽,正将一种飘逸,洒脱的境界展现了出来。”
令狐彰笑着对葛雄又点了点头,葛雄面上一副激动神情,忙到:“谢谢爷爷的夸赞,孙儿定当勤奋苦读。”
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洛云,似乎觉得在洛云面前露了脸,有了荣光。
可洛云根本就没有看他,一双眼睛全部放在了刘自健身上,她在等着听刘自健怎么写他那间草屋呢。
葛雄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满脸笑容的刘自健,心里也是一阵恼火:这个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
“刘夫子,咱们俩谁先来?”冯庆林笑着问道。
“长者为先,大人先请。”
“令狐老先生,那我就以前些时日跟随唐大人去肃州府考评时,途径卧牛岗时见到的一处山泉为题,请老先生斧正。
山中有流水,借问不知名。
映地为天色,飞空作雨声。
转来深涧满,分出小池平。
恬澹无人见,年年长自清。”
“庆林,你这首诗也不错,到是和你的性子很像,以前元正就和我说起过你,说你性子太过恬淡,一副惋惜之意,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令狐彰看着冯庆林,眼神里面似乎有一道精光闪过。
“小友,你这又是最后啊,也好,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我想你那草屋估计也得建成了吧,哈哈,来吧,老朽可是等待已久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