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司马澄也不禁觉得,他悕雪之间的误会,还不止这一件,只是他还不曾察觉。
其实,这种当面的对峙,他原来也做过,但那时,司马澄也是为了激发悕雪的斗志而为,但这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最后,司马澄唯一能明确的一点,就是他要帮助悕雪解决了慕容婉儿之事。
那么眼下,首要的便是,将锦盒里的长鞭送出去,所以,才有了他正午时的恳求。
此外,关于姜公公提及的忧虑,司马澄也有所想,悕雪作为一国之君,不适于在慕容婉儿面前放下身段,既然如此,若慕容婉儿对此怒不可遏,那就更应该让自己去承受了。
司马澄或许谙熟人心,但女子的心思,对他而言,就像是一片为此踏足的土地,之前,虽也有听说过“女子长情”、“爱上了就不容易变心“之类的说法,但像这样,亲自应对女子相关之事,他也是第一次。
之前就有传言,说胡人多不拘小节,性子洒脱,根据司马澄的观察,他也觉得慕容婉儿不像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
想到这里,司马澄不禁感到一阵懊悔,或许他早就应该慕容婉儿谈一谈,了结了此事,悕雪便不会为此忧心了。
既然做了决定,司马澄就趁跟慕容倾校场练习的空挡,第一时间找慕容倾打听情况,然而,慕容倾之言却和他预料大相径庭。
之前,司马澄觉得,悕雪既然为此忧心,而且姜公公又说此事与他有关,司马澄能想到的关联,多半是慕容婉儿对他还存留执念。
然而,按照慕容倾的意思,慕容婉儿其实已经放下了,执念什么,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诧异之余,司马澄不禁感到一阵困惑,悕雪之于慕容倾,比他更为亲近,相信这些话,慕容倾肯定也和他说过,既然如此,悕雪忧心的又是什么?
这些话,司马澄并没有当着慕容倾的面说破,不过却因此,留了一个心眼,也算是有了准备。
出了御书房,司马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念便心生感慨——
见不到悕雪的时候,他脑海中便会不自觉地浮现她的身影,但相见之时,却又不得不有意避开她。
卢翊之话音刚落,司马澄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不禁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澄殿下……“卢翊之愣了一下。
“哦……“司马澄的语调微微扬起,带着惊异的意思,”卢公子,有何事?“
显然,听到这第二声时,司马澄才回过神来,卢翊之见状,不禁眉头微蹙,司马澄此刻的眼中,跟刚才的悕雪如出一辙。
卢翊之不禁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司马澄一番,但司马澄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让人能看出心思之人,此刻,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色,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虽然看不透,想到悕雪临别时,看向司马澄的最后一眼,卢翊之便不自觉地,将悕雪的忧思同司马澄联系在了一起。
卢翊之带着狐疑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但司马澄却自称“不知“,三言两语就避开了回答,而后便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悕雪和卢翊之身上。
然而,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对卢翊之心血来潮的发问,却似乎比司马澄用心准备,之于悕雪的说辞,来得更有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