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悕雪别扭的用膳的样子,再想到她今天的手变成这个样子,和自己脱不开关系,本来看着她吃花了脸,明明应该要觉得滑稽的,但司马澄却完全笑不出来,反而觉得胸口发闷,郁气难疏。
终于吃到了口里,悕雪也算是松了口气,而且吃了第一口后,肚子里额馋虫好像都活了过来,悕雪又开始为了第二口努力了。
但勺子刚伸出去,就感受到了司马澄寒冽的目光,幽幽地盯着她,悕雪对上了司马澄的目光,她茫然的鹿眼忽闪忽闪,见司马澄依旧这样看着她,最后,一动一动,咀嚼得正欢小嘴慢慢也停了下来。
“澄公子……觉得菜不好吃吗“悕雪想打破司马澄周围的低气压。
“没有。“司马澄只简单说了两个字。
“那……是澄公子不饿吗?“悕雪诺诺地问了句,
“还好。“
这种让人接不上话的回答,令悕雪很是苦恼,被司马澄深邃的凤眼看得不知所措,悕雪继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讪讪地放下手中的勺子,端坐在那里。
“陛下,先擦擦吧。”司马澄见状,将桌边的一条帕子递给了悕雪。
悕雪不解地歪着头,司马澄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悕雪的脸,悕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夺下帕子就胡乱的擦起来。
悕雪再抬起头时,司马澄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她心中有些不安,四下张望,等了一会,就看见司马澄从门外进来,端着一个铜盆,里面盛了清水。
司马澄把铜盆放在旁边,没有说话,朝悕雪伸手,悕雪似懂非懂,就将手上的帕子递给了他,司马澄接过就将帕子浸在了水里。
悕雪忽然反应过了这是要让自己擦脸的,便赶忙起身跑过去,说道:
“谢谢澄公子,吾自己来吧。”
水的温度比悕雪想象的还要凉,悕雪的手刚伸进去,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拿起帕子想要拧干水的时候,却发现指尖上的疼痛怎么忍也忍不住,悕雪的手听在半空中,任水滴淅淅沥沥的地落下,却无能为力。
司马澄见悕雪迟迟不动,正想着便看得悕雪颤抖的手指,忽然理解了,
“让属下替陛下效劳吧。”说着便主动接过了帕子,拧干。
刚想递给悕雪的时候,忽然想起她刚刚一顿乱擦,他看着悕雪的脸庞,原本只是几小处,但现在整个小脸好像都变得不干净了。
好像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一般,司马澄什么也没想,直径走上前,一手扶助了悕雪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拧干的帕子,俯身擦过了悕雪的脸颊。
悕雪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司马澄的气息迎面扑来,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若有若无地撒在自己地脸上,所有地精神力都深陷在司马澄如墨地明眸中,澄澈地双眼,悕雪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样子。
司马澄地动作很轻柔,每一下就如春风抚面,温暖的同时,还会偷偷在你心上挠过,让人依依不舍。
其实只擦了几下,但却觉得好似度过了好几个世纪,司马澄看着悕雪的小脸,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本搭在悕雪肩膀上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慢慢靠近悕雪的脸庞。
一方面是对于自己考虑不周而感到内疚,二是有人受伤了,作为皇帝,却只能宫里现在也只有司葵这个太医,而且出于他的安全考虑,悕雪也不打算让他出宫。
看惯了司马澄那张俊美淡漠的脸,举手投足都尽显高门贵族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