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挺有趣的人呢。“司马澄喃喃自语。
宁姑姑觉得司马澄这句话意味深长,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又悄悄地看了一眼司马澄,只见他神色淡漠如水,好像又恢复到了初次见面的模样。
这次,司马澄没有再回答宁姑姑的话,轻笑了一下,便自顾自地重新拿起了食筷,一旁的宁姑姑面露难色,生怕惹怒了司马澄,讪讪地退了出去。
……
悕雪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寝殿的床上,熟悉的床帏,手中还残留着宁姑姑的温度,在这里,她可以不着裹布,不自称为“吾“,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安心。
悕雪从床上地坐起来,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寝衣,紧接而来的就是一阵恶心,还伴着阵阵头疼,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背靠床沿,才舒服了些。
屋内日光让人觉得晃眼,悕雪瞥眼,昨晚穿过的鞋靴已经整齐的摆在床边,似乎还带着酒气,悕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尝试把昨日零散的记忆碎片拼接在一起。
应该要从自己昨晚偷跑出去开始算起,然后再回来,跟宁姑姑说这话,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到了早上,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宁姑姑和姜公公的声音,她想睁开眼,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后来,又来了一个人,声音有些熟悉,再后来,就是此刻了。
微眯着眼睛,四下张望,偌大的寝殿中,似乎只有她一人。
看着这样亮堂堂得寝殿还是第二次,第一次就是昨天,悕雪嗦嗦鼻子,轻声叫道:
“宁姑姑。”
没听到回应,但悕雪倒是被她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沙哑且带着厚重鼻音,她不由地捏捏自己的喉咙,才发现不仅是脑袋,喉咙也干涩得生疼,身上依旧无力。
挣扎了一番,悕雪拖着沉重得脑袋,下床了,跌跌撞撞地在桌前坐下,喝了一杯水,终于舒服了些。
这个时间肯定是过了早朝了,悕雪听着东宫里没什么动静,多半是宁姑姑和姜公公已经把事情打点好了,她也无需再劳心费神。
悕雪已经无力再回到床上,她耷拉着双腿,趴在桌上,一张天真少女的面容,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忧愁。
昨日,取消了中秋家宴,虽然没有什么声音传到宫里来,但悕雪依稀记得小时候,中秋宫宴就是厉害的皇叔显摆,穷困的皇叔求财的场合,而自己就这么给取消了,难免有人咽不下气。
然后,今日悕雪还没上朝,也不知道那些大臣会不会对她有所成见,想到这里,不由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跟裴玄灵商讨新晋官员名单,和荀廷、左如晦商讨登基典礼的事……”
悕雪每说一个,就放下一个手指头,这时,她忽然停了下来,悕雪意识到,好像沈行计划内提到的事情只有这些了。
而且这段时间,悕雪忌惮司马烈的行动,私下也没机会和璟王爷等人接触,她本以为要做好这些事,会需要更长的时间,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悕雪呆呆地朝门口的方向望去,这种时候,她肯定都跟司马澄去商量了,况且他刚刚回了一趟王府,肯定从沈行那边得到了不少消息,但她现在和司马澄……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