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现在吵醒了宁姑姑,今晚的事情估计是瞒不下去了,她不禁想起小时候,她第一次跑道国子学去的时候,就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宁姑姑发现的。
忽然,悕雪感到声音停了下来,她心想难道两人是分别回房去了吗?可是,悕雪还来得及高兴,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等悕雪反应过来时,门外就已经响起了宁姑姑的声音。
“陛下。“宁姑姑轻轻地叩门。
悕雪一下子慌了神,慌乱之余,她一手抵着房门,一面四下张望,她第一反应是想找东西抵住房门,但是转念一想,她又不可能一直躲在寝宫里不出去……
屋外的宁姑姑没有得到回应,疑惑地看了司马澄一眼,见司马澄神情淡漠,坦坦荡荡地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宁姑姑再敲了一次门,依旧没有回应。
“澄公子,陛下应该是已经睡下了。“宁姑姑轻声对司马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司马澄自然知道悕雪是不可能睡下的,现在多半是在装睡,但既然悕雪不想开门,他们两个下人也不能硬闯。
司马澄知道宁姑姑是明眼人,这酒壶的事情还没有解释,而且她自己应该也是听到了什么声响才起身的,但此刻,对于这些奇怪的部分,她却只字未提。
司马澄不禁看了一眼宁姑姑,又看了一眼宁姑姑手上的酒壶。
今晚很多事情事发突然,就连司马澄自己也觉得有些应接不暇,他轻轻叹了口气,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装作困倦的模样,然后便朝宁姑姑微微颔首,说道:
“宁姑姑,在下深夜回宫,有些乏了,就先行回房了。“
“恭送澄公子。“宁姑姑快速地回应道。
两人心照不宣,宁姑姑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便直接送走了司马澄,而且宁姑姑这一声,音量明显比之前大了不少,看样子是有意想要让某人听见的。
屋子里的悕雪听到这声音本应该感到高兴,可就在她刚才慌慌张张跑到床上准备装睡的时候,床沿一角的一团白布赫然映入眼帘,悕雪瞬间犹如雷劈。
今晚,她没有用裹布!
这依旧罢了,但是她还被司马澄……悕雪紧紧地抱着那块布,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所以司马澄已经知道了吗?
这个恐怖的想法在悕雪的脑海中闪现,所以他刚刚是跟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吗?
想到这里,悕雪不经打了个寒颤,她不知自己此刻应该是担心还是害怕,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就连宁姑姑已经把司马澄应付走了这件事,都没有注意到。
宁姑姑目送司马澄回到房间,确定司马澄的确已经合上了房门,又在悕雪的门口等了一会,才再一次轻轻敲响了悕雪的房门。
“陛下,陛下。“声音比之前还要小。
宁姑姑见悕雪没有出声,又悄悄地说了句:
“只有奴婢一人了。“
说完之后,宁姑姑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就看见悕雪的房门缓缓开启,悕雪露出一双鹿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宁姑姑。
宁姑姑赶紧进屋,合上房门的时候还不忘朝司马澄的寝屋看了一眼,只见那侧一片漆黑。
待宁姑姑转过身来,悕雪便一把抱住宁姑姑,带着哭腔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