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一路慌慌张张地跑回了东宫,根本顾不上周围的情况,转弯时,小腿一下子撞上宫苑里的矮盆栽。
“啊!”悕雪疼得叫出了声。
但悕雪仍旧不敢停留,忍着疼痛直径跑回了寝宫,然后“啪!”的一声,死死地关上了门。
悕雪的声响惊动了熟睡中的宁姑姑,她披了件衣服,刚走到院子里就遇见了面色凝重的司马澄。
“澄公子,是澄公子吗?”宁姑姑一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慌忙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那分明就是司马澄本人。
即便如此,宁姑姑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她赶忙走上前去,好好端详了司马澄一番,这时,司马澄开了口,说道:
“宁姑姑,正是在下,这么晚,打扰您了。”
即使面色凝重,但对于宁姑姑,司马澄的言语中仍然带着应有的风度。
“这……澄公子这么现在回到宫里了,不是最早也应该是明天吗?”
宁姑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她瞥眼看到司马澄拎着的包囊的一角,露出一个酒壶嘴似的细长的东西。
“澄公子,您这拿的是酒壶吗?”
宁姑姑说着就接下了司马澄手里的包囊,拿出来一看,还真是个酒壶,她不禁眯起眼睛,从凑近问了问,自言自语地说道:
“……殿下是拿去装了金桂酒吗?这……这样式跟东宫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呐……”
“这就算东宫的东西,是陛下带出去的。”司马澄解释道。
“陛下?嗯?“宁姑姑疑惑地抬起头,“您是说陛下吗?那现在她人在哪儿呢?“
宁姑姑赶忙抬起头,四周张望了一番,却看不到其他人,宁姑姑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她刚刚好像是听见了悕雪的叫声才醒来了,准备出屋子的时候,还听到了大力的关门声。
“应该是回寝宫了吧。“
宁姑姑愣了一下,今日整个东宫都很早就睡下了,悕雪怎么又会出去……宁姑姑有些想不明白,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公子的意思是,陛下刚才出去了?“
听到宁姑姑这样问,司马澄才忽然想起悕雪之前说过,她是在宁姑姑睡下之后自己出来的,所以,宁姑姑应该是不之情的,再加上悕雪那一身黑衣,司马澄不禁蹙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是,司马澄转念一想,如果悕雪真的是自己偷溜出去的,那便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么作为贴身侍卫,是不是也应该替君王保守这个秘密。
然而,司马澄垂眸,他的目光与宁姑姑的目光有了短暂的交汇,现在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个地步,显然是已经瞒不下去了。
司马澄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朝悕雪寝宫的方向望去。
宁姑姑正等着司马澄的回答,但发现他正看着别处,她便也随着司马澄目光的方向,视线最终那悕雪那房门紧闭的寝宫上。
夜色中,宁姑姑慢慢地朝悕雪的寝宫走去,司马澄则跟在后面。
屋里的悕雪惊魂未定,背靠房门,瘫坐在地上,心绪还没平静,就听到门外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
悕雪依稀听到了一个女声,刚还在想这人是谁,就听到司马澄叫那人“宁姑姑“,悕雪恍然大悟,忽然又开始懊悔,想必一定刚才她刚刚撞到矮盆栽的时候,不小心叫出了声,惊醒了宁姑姑。
悕雪贴近房门,想听清两人的在说什么,但是无论怎么做,都只能听到两人的声音,却听不清说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