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灵心中快意,现在他虽然已是老朽之体,但谁不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
悕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这意思是想要她大干一场吗?
裴玄灵摆手,把刻印之人周牧叫自己和悕雪道跟前,他双手置于身后,脸色带着笑意,半眯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
“周公子,别人都写字画画,你倒好,就随便拿块石头来刻印。”
周牧赶忙朝悕雪和裴玄灵拱手行礼,笑脸相迎,说道:
“先生就别取笑我了,在下自知绘画比不过陆公子,书法更是不能和众多高门之子相提并论,只是家乡多山,在下儿时就跟这些石头打交道,常常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刻着玩,拙作让陛下和先生见笑了。”
悕雪连忙摆摆手说道:
“没那回事,周公子,吾觉得能刻此等作品也是颇有造诣的……可否让吾看看你那刻石。”悕雪有些好奇。
“是。”周牧双手呈上。
只见周牧手上的刻石为淡青色,明润纯净,通灵微透,而且花纹奇特,有一种似玉石一般的光泽感,悕雪将石头拿在手上,看到有刻印的那一面,能看到一刀一刀雕刻的痕迹。
悕雪轻轻抚摸过那凹凸不平的刻面,不禁感到有些兴奋,对于新东西,悕雪总是报有强烈的好奇心。
此刻她笑靥如花一般扭头朝司马澄看去,刚想跟司马澄分享自己内心的激动,正欲开口才意识到这里是国子学,而不是平日的书房,悕雪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上扬的嘴角也立刻收了回去。
还好此刻,周牧拱手俯身,正低着头,裴玄灵也半眯着眼看向远方。
司马澄将悕雪这所以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甚至都能想到悕雪下一步就是马上将石头还给周牧,然后说:
“是一方上好的印石,周公子真有眼光。”
司马澄自己都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眼前的这个小皇帝了,所以悕雪刚刚如孩童般纯净的笑容,也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就像那一方印石一样,再也不能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了。
待周牧走后,悕雪觉得周牧这人和一般的南方公子不太一样,南方公子或像陆桐一般冷漠高傲,或是像陆槿一般只活跃在南方的圈子里,亦或是像顾允一样沉默寡言。
再加上,悕雪也从来没看过裴玄灵跟哪一位国学生说过那样的玩笑话,见周牧被这般特别对待,悕雪便装作闲聊的样子,说道:
“裴先生,这周公子还真是别出心裁才呐。“悕雪看着远方,生怕被裴玄灵看出来。
“哈哈。“裴玄灵笑道,并摸着的胡须。
悕雪觉得裴玄灵摸胡须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心情特别好,二是特别不好,暴风雨的前兆,悕雪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今天是第一种。
“他呀,就是有点小聪明,不像一些人死读书。“裴玄灵说道。
悕雪很少见裴玄灵夸人,“小聪明“应该也不是贬义吧,之前她与周牧接触不多,于是悕雪默默记下了这个词。
悕雪等人移步校场,只见接下来要出场的国学生们已经在那里磨箭擦弓,蓄势待发了。
因为场地有限,崔霖就给想要比武的国学生们定了一个统一的项目——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