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时间和场地,崔霖便给想要比武的国学生们指定了一个共同的项目——射箭。
司马家的男子都擅长射箭,这是从祖上开始就留下了的传统。
然而,悕雪完全不会。
幸运的是,她的弟弟司马霁,儿时体弱,也不擅长拉弓射箭。
宁姑姑有所顾虑,大豫的皇帝曾有在重大日子拉弓,以此告慰天地的传统,她建议悕雪要不要练习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当时,悕雪也没有拒绝,某日,宁姑姑替悕雪准备好了弯弓,结果那次,悕雪牟足了劲,最后连弓都没有拉开多少,还弄得浑身酸痛,最后用上了脚,弓弦才再有了变化。
而后,悕雪心有余悸,便再也不愿意碰弓箭了,她心想自己是皇帝,难道还有人可以逼她去射箭?!
这时,司马昀兴冲冲地走上前去,拿起一只竹箭,朝悕雪走来,一边把玩的竹箭,一边说道:
“陛下您看,这竹箭没有箭镞,只是用白布缠着箭头,射箭之前沾上墨汁,就可以在草靶上留下痕迹了,您说是不是很妙呀?“
此刻,再此见到那些弯弓竹箭,悕雪微微蹙眉,脸上写着大大的“不乐意“,而听了司马昀的话后,悕雪不禁又觉得心中一暖,或许是为了她的安危,司马昀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昀公子有心了,真是个好主意。“悕雪点点头。
司马昀听了,低下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也不是我的主意啦,是澄哥哥想出来的,不过东西都是我准备,都是上好的竹箭呢。“
悕雪愣了一下,面上继续笑着点点头,而因为不好的回忆瞬间袭来,她的眼睛便已经从竹箭上离开,看到了别处。
悕雪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司马澄紧随其后,而司马昀也算是半个负责人,便和崔霖、曹公公、姜公公一起在下面。
悕雪微微抬起头,发现太阳已经爬到了空中,阳光变得微微有些刺眼,看着不远处那些穿着贴身武服的国学生,迎着阳光,拉满弓箭,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悕雪心中涌出不禁感慨,或者说是一种羡慕。
悕雪终究只能被囚禁在这身华丽的衣冠之中,只能躲藏在“司马霁“这个名字的影子之下,没有阳光,不能舒展身体。
悕雪心中有些惆怅,身边也没有旁人,她便和司马澄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澄公子,你会射箭吗?“
“回陛下,属下会。“司马澄毕恭毕敬地答道。
“原来练习过?“悕雪话刚说出口时就后悔了,这种明知故问的话,说不定只会换来司马澄的闭口不言。
“嗯,在益州的时候,经常和王爷、羊将军一起练习。“司马澄语气众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