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马澄疑惑的神情倒是提醒了悕雪,她抑住了心中的激动,低下头拭去脸上的泪,不过转念一想,当年的确是璟王爷帮助了他们姐弟俩,但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年,物是人非,眼前的司马澄明显不认识自己,而且在座的世家贵族都是面生的人,宫中是不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如今的璟王爷是否仍然有心助之……
想到这些,悕雪轻轻叹了口气,心想一切还得从长计议,要先探探司马澄的口风,但是一个侍女怎么能跟单独跟小侯爷搭上话呢,这让人有些犯愁。
司马澄见她毫不避讳,不禁轻蹙了一下眉头,觉得古怪,但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眉头舒展,放下手中食具,双手扶着食案两侧的木沿,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邪笑,道:
“倾儿,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悕雪猛地抬起头,难道司马澄认出她了!?
”倾儿,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等等,司马澄叫她“倾儿”而不是公主……突然,悕雪感到好似当头一棒的痛击,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司马澄见她不语,便开始耐心地解释道:
“在一个首饰铺,你看上了一只白玉簪。”
边说着,边从衣襟里拿出那支白玉簪。
果然!
悕雪脸色变得煞白,因为一心想着关于璟王爷的事,悕雪跟他就毫不顾忌地对视,竟把之前自己挖苦过他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了。
司马澄看她异样的神色,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便露出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继续说道:“嗯……最后还不忘跟本王扮鬼脸。”然后又笑眼上下打量了悕雪的装扮,“想不到当日的……”
悕雪意识到司马澄马上要提到当日自己男子装扮的事情,必须要马上制止才行。
悕雪立马行跪拜礼,讲话抢了过来道:
“公子认错人了,我只是尹家大小姐的侍女倾儿,不曾去过什么首饰铺。”
司马澄听闻,笑意立刻消散,冷冷地命令道:“哦……抬起头来。”
悕雪只能缓缓起身抬起头,强迫自己镇定,目光也主动迎上了那凤眸的打量。
与其被动等待,倒不如先发制人,悕雪抢先说道:
“奴婢只是初到尹家大小姐的侍女,上头还有贴身侍女在,从未随小姐出门,倾儿日日深在闺阁,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今天也只是临时被抽调过来,如有伺候不周之处,请公子罚过。”
悕雪再次俯身,一方面表现出奴婢的姿态,另一方面也是实在有些受不住司马澄那打量的目光,好似要将自己看穿一样。
其实眼中有恐惧也无妨,反而让人有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