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天亮还早着呢,就陪你钻山林,我好期待哟!”
“淑贞,抱歉,这么早把你从被窝里喊起来,辛苦你了。一会儿到了种子山,带上兴章和徽章,马上对种子山展开侦查。”
柳义章和李淑贞一边交谈,一边披着月光向种子山策马疾驰,尽管俩人刚分开四五个小时,李淑贞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柳义章......
“师傅,怎么还要带上柳兴章跟柳徽章?”李淑贞心里有些失落。
“当然了,兴章和徽章必须熟悉山形,战斗打响后,他俩就是这种子山的穿山甲!”
柳义章由李淑贞的带路,开始对种子山的东、西、南三面山坡进行详细地侦查。柳兴章和柳徽章全程跟着,一人拿着一把铁锨按照柳义章的吩咐,在险要的地方做下记号,一天跑下来,几个人都累的够呛,好在李淑贞捎带着打了几只野兔和野鸡,柳兴章和柳徽章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李淑贞的拳脚功夫在文香寺已经领教了,她的枪法更是了得,百发百中,一颗子弹也没浪费。
柳兴章腆着脸对李淑贞奉承道,“女侠,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倘若留在我们七十七军,我敢说除了三哥,没人能镇得住你。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卫稷算是女中豪杰了,可跟你比差远了。”自从李淑贞在文香寺演练了柳氏拳法,武术别动队的人无不服膺,假小子的绰号也换成了女侠。
李淑贞并没搭理柳兴章,她笑着问柳义章,“师傅,卫稷是谁?”
柳兴章抢着说道,“女侠,我告诉你吧,卫稷是三哥的妹妹,从小跟三哥学武术,功夫比我和徽章还好呢。”
柳义章欣慰地说道,“兴章,种子山总算侦查完了,晚上咱哥几个简单庆祝一下,你和徽章现在就回指挥部,喊上柳昚一起去淑贞家,柳昚知道淑贞的家门,我和淑贞先回新滩里把野味炖上。”
柳兴章高兴地跳了起来,扛着铁锨与柳徽章向山上跑去。
“师傅,昨晚上,你不是说对种子山至少要侦查三天吗?”
“淑贞,时间不允许了,昨晚从你那儿回到军部,接到上级的紧急通知,牧鹿原阻击战可能这两天就要打响,种子山首当其冲,我想你很快就会接到上级要求你带领新滩里的乡亲们向北方转移的通知。”
听到自己马上要转移,李淑贞心里咯噔一下,这意味着与柳义章的分别就在眼前,她和柳义章骑上战马,窜出山林往新滩里疾驰。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工夫俩人就来到了新滩里,村口已有民兵站岗,村长李恩吉正在村口焦急地来回踱步,李淑贞与柳义章赶紧下马,李村长跟柳义章寒暄了几句,然后着急地对李淑贞说道,“淑贞,刚接到上级通知,定于明天上午十点,新滩里所有村民离开牧鹿原向北方转移,你带领民兵随同转移并执行掩护任务,今晚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在村部开会,安排转移事宜。正好柳大队长也来了,你把战马直接还给志愿军同志,省的明天再跑一趟。”
说完跟柳义章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忙去了,李淑贞用朝鲜话对执勤的民兵吩咐了几句,就和柳义章牵着马并肩进了村子,到家后急忙关上院门......
柳昚他们急匆匆赶来的时候,李淑贞已经收拾好两只兔子,柳兴章和柳徽章赶紧过去帮忙,柳昚坏笑地看看李淑贞,再瞧瞧柳义章,柳义章把眼一瞪,撇着嘴说,“柳大秘书,别傻愣着了,快烧火去吧。”柳昚两手一摊,无奈地说,“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打个牙祭除了看新滩里民兵的眼色,还得看你柳指挥的脸色。”
“看民兵眼色?啥意思?”柳义章不解地问道。
“三哥,没错,要不然我们早就到女侠家了,新滩里的民兵在村口盘问了我们半天,弄得我们好像是奸细似的。”柳兴章愤愤的说道。
柳义章看着低头不语的淑贞,会心地笑了笑。
“不过,柳秘书,你刚才的话只是蒙对了一半,新滩里的民兵有意刁难我们,不让我们进村,确实没道理可言,但看我三哥的脸色行事,那是妥妥的,没啥好说的,以后三哥让你干啥,你麻溜溜地去干就是了,千万别废话!”柳兴章见柳眘对三哥颇有怨言,就捎带着羞辱了他一番。
“人仗狗势的柳兴章,我啥时候说话成了蒙了?我又怎么废话了?”柳眘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