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眉心一痛,他聚焦视线,织影右手拇指中指合在一起捻了捻,脸上挂着报复得逞的笑:“你还说我老走神,这下可让我给逮着了!”
小金乌状似苦恼地揉眉心,幽怨地看着她:“可不,我就是被你传染的!”
织影浑身抖了抖,呸的一声:“传染你个头!”玩笑过了也便就此打住,她问,“想什么呢?”
小金乌一本正经地答她:“想那妖后会派哪个倒霉蛋帮你缉拿刺客。”
织影理所当然地说:“这么秘密的事情当然是交给她最信任的人了!”
“你说那只死狐狸?”
“不知道,频伽盛会不是要开始了么,毕竟是妖界大事,和我被刺杀勉强同等的重要吧,所以也不确定!”
“呵呵,你可真谦虚……”
“那是!好歹这个词也是本姑娘的个人标签之一嘛!”
“……”
两人“谈笑风生”间已走出偏殿,说干就干,当下就传讯冀离,让他前往碧回浔一会。
正要去偏殿看望织影的冀离在接到传讯后就直接去了碧回浔,他一进竹亭,就瞧见织影和小金乌已在座位无声地品茗,朝潜不在,上座的胭棠夫人旁若无人似的,全神贯注于提笔批阅奏折。
身后心腹侍女提醒,她才抬头看了眼冀离,略一点头后在折子上划了两下就将毛笔放回到笔山上,指了指小金乌对面的位子:“冀离君请坐。”
织影见他落座传音与之道明来意,就对胭棠夫人说:“妖后娘娘,今早辰末之际,有刺客前来偏殿暗杀于我,事败后伺机逃匿。”
胭棠夫人面沉如水:“何人如此大胆?顾姑娘可有线索?”
“这个刺客血色赤青,使长索与魁星笔,观其身形,应为女子,未有幻化。”织影屈指一弹,一道绿光落在胭棠夫人桌上,“这是那女刺客所用的暗器。”
胭棠夫人捡起绿光隐没后呈于视野里的竹筒,将之打开,目光在看到银针的那一刻陡然凝住,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字来。
“浮屠叶。”
此话一出,正在忖度寻一个适当时机开口的冀离登时变了脸色。
他常去方壶山,也曾翻阅过《金匮注》,自然清楚浮屠叶是什么,又会起到什么作用,却没想到在后古会有人以此害人,更没想到有一天织影会成为这个受害人。
刚才她跟他简述事情原委,并要他配合的时候完全没有提到这件事……
冀离掌下的座椅扶手发生了微小的形变,直到听到“咔嚓”一声,扶手达到了它的形变限度,屈辱地碎成了木屑。
他突然拍案而起,冷声道:“本君持满心赤诚前来与妖后订立盟约,未想堂堂若邪谷,妖君妖后所在之地,竟会发生此等恶劣之事。幸而此次刺客事败,不然本君悔之晚矣!本君认为,妖后现在与本君是同样的心情,对么?”
在织影和小金乌惊讶的目光下,他将手中的木屑撒在了地毯上,这才发现他刚才坐的椅子缺了一角。
两人眸光一对,织影惊叹的眼神像是在称赞“好演技”,小金乌却从冀离反常的言行中品出些旁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