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宫之人可从未对谁如此尊敬过,除了近日传遍四方的无月公子,怕是找不到另一个了。”景玉微微看了一眼身旁的景逸,淡淡笑着。
“实力为尊,亘古不变。”景逸冷冷开口。
“自然。只是这些年,辛苦你了。”景玉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还得多谢有邀月姑娘陪着小逸。”
“邀月吃了很多苦。”景逸脑海中忽的浮现出这三年来邀月的帮助,她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子,却被扔在了这南山之巅,那日她见到邀月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小逸……”景玉微微叹气,拍了拍景逸肩膀,“不过小逸将邀月姑娘带在身边,不怕被认出来吗?”
“邀月只在东原办过几次事,平常都易了容,只有几人知道她真实的容貌。”景逸忽的停住了脚步,站在一座囚室前,静静地看着紧闭的门。
“小逸,你进去吧,大哥在外面守着。”景玉伸手递出一块玉牌,“有些人得收拾一下呢。”
“自然。”景逸接过玉牌,径直走向了囚室,身后的景玉依旧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微微瞟了一眼暗处。
“扰人清静的紧呢。”
景逸将玉牌拿在手中,囚室的结界打开,景逸迈着步子走了进去,身后的景玉忽的隐入暗处,朝着一道黑影追去。
囚室内,陈仪已经昏迷,景莲瘫坐在墙角,披头散发,原本涣散的眼神见到一抹身影之后,忽的迸发出狠毒之色。
“景逸你还敢来!”景莲挣扎着起身,拼命扑向景逸,只是手上的镣铐将她牢牢栓在墙角,不容她远离一步。
“为何不敢。”景逸停在景莲面前几步的位置,微微俯身,盯着景莲的眼睛,冰冷的眼神直直浸入景莲内心,就好像辽阔无边的冰雪山川,抬眼望去皆是寒冰,无路可循无助可求,留给人的全是孤寂与恐惧。
“何——莲。”景逸忽的笑着喊了一个名字,轻轻拖长的尾音散在景莲耳边,宛如恶灵的嘤咛。
“你闭嘴!”景莲死死瞪着眼睛,拼命挣脱着镣铐,“你给我闭嘴!”
“看来还真是呢。”景逸直起身,走到一旁,笑着看向景莲,“我景家有什么好的,让你都不舍得回自己亲爹那里。”
“你闭嘴!我是景莲!景王府大小姐!”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姓何。”
“我是景家大小姐!是北泽的修炼天才!你一个废物怎么敢如此诋毁我!”景莲撕扯着嗓子,眼睛通红,如一只发疯的灵兽,死死盯着景逸。
“不,你姓何,你是何谋的私生女。”
“你也不是天才,你不过是个普通的修炼者。”
“你的修为都是抢来的,你将他们杀了,用秘术抢来的。”
“你害性命,你夺元灵,你才是废物,你才是……不属于我景家的人。”
景逸收起了笑容,周身萦绕着一股冷气,冷冷的声音一句句落在景莲耳边,景莲低着头,凌乱的长发将她整个脸遮住,阴森可怖。
“哈哈哈哈哈哈——!”景莲猛的抬头,眼角流出一条条血迹,指着景逸,“你以为你又是什么?景逸?景世子?哈哈哈哈哈哈——”
“自然。”景逸微微眯了眯眼睛,终于说出来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废物就是废物!”景莲歪着头,扬着恐怖的笑容,突然放轻了声音,“我同你讲,你根本,就不是荣晴的孩子——,你没发现吗?哈哈哈哈哈哈!”
“你骗人。”景逸忽然变得凌厉,死死盯着景莲,“你不过是个疯子,你在骗人。”
“呵呵呵呵呵呵——,恼怒了吧,我还跟你说,当年,你的元灵,可是被——啊!——!”
景莲身子忽的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四肢开始泛黑,萎缩,一只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
“死得真及时。”景逸转身,一秒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眼神直接略过景莲的尸体,看向陈仪。
“早就醒了吧。”
地上的陈仪颤抖着睁开了眼睛,恐惧的看着走来的景逸,一双手不停的挥动着,“别……别过来!”
“好。”景逸停住了脚步,冷冷俯视着陈仪,“不过,你马上就要死了吧,你应该知道是谁下的毒吧。”
“何……谋……”陈仪用手撑起身子,突然抬头看向面前的景逸,“我要他死!”
“说吧,何谋让你来,都干了些什么。”
“我说了你能救我?”陈仪讽刺的看了看景逸,何谋心狠手辣她知道,她却从未料到他会给自己和莲儿下毒,可笑至极。
“你没有选择。”景逸冷冷开口。
“哈哈哈,”陈仪忽的笑了笑,“你们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仪大笑不止,死死盯着景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你还是选择自己死。”景逸依旧云淡风轻,看也不看陈仪一眼,转身径直走出了囚室。
“景逸!我咒你不得志不得意不得情,我咒你不得好死,永生永世,众叛亲离!!!!!”
一阵白光忽的闷声炸开,囚室外的结界被激起一阵波动,不过也只微微一时,囚室依旧完好,结界依旧发挥着它的作用。
景逸负手站在外面,头也不回的朝苑外走去。
“我前生前世,早已不得好死,我无众无亲,如何,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