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药材来,有何不妥?”
容晔眸子微挑,眼神闪了闪,语气薄凉,略带几丝疑惑。
“没,没,没什么!”
雨舒的嘴角微扬,牵扯出一抹讪讪的笑意,连连摆手道。
容晔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卸下身上的包袱,低头,将其放置在桌上,里头装着的东西正是雨舒所需的各种药材。
攸地,雨舒似乎想到什么,瞳孔骤然一缩,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糟糕!!!
因有段时间没见着楼主,他过于激动,方才闹出的声响太大了些。
应该,不会,吵到他们吧?
“雨舒,究竟发生了何事?”
容晔抬头,便见到雨舒这般古怪的表情和动作,不禁凝眸,严肃地问道。
“楼……楼主,您过来。”
雨舒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走到角落边边上,又对着容晔招招手。
容晔薄唇轻抿,目光轻淡,不明所以,遂不着痕迹的皱下眉头,而后径直向雨舒的那个地方行去。
行至雨舒的身旁,容晔微微挑眉,示意其继续言语。
神神叨叨的样子,他倒是要听听,雨舒这家伙要说些什么。
只见雨舒瞅了容晔一眼后,不慌不忙地双手持平,左右对放,向下按压,向上提气,吸气,呼气,闭上双眼,眉头时而凝起,时而舒展。
容晔稍稍地走远了些,静静地盯着雨舒,看不懂其在做什么,云里雾里。
忽而,雨舒猛地睁开眼睛,左右瞧瞧,发现并无异常后,寻到容晔的所在位置,快步走去。
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般,他的神情变得郑重,手指弯曲成空心拳,趁容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攀上他的肩膀,将手放在他的耳畔处。
无意的触碰,引发细微的瘙痒,使得容晔不自在地耸耸肩,眉头微蹙。
“楼主,先忍忍,别动,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与您说。”
雨舒感受到容晔身体的不自在,以及想要迫切与他拉开距离的心情,急忙出声,轻轻说道,制止了其动作。
“快说。”
雨舒温热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耳边,容晔的身体稍稍有些僵硬,眉宇微凝。
“那个,楼主,我先问您一下,您知道我这回是给谁治病吗?”
问完,雨舒快速地侧过头,再次左右瞧瞧,生怕被人发现。
“知道。”
微淡的语气,容晔眉眼中染着一丝隐忍之意,在宽大的衣袖下,节骨分明的手指向内卷曲,紧紧握着,青筋起。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身在倚望楼名下的神药谷少谷主雨舒,若不是他们相处已久,他知其秉性,他绝对可能将其放在他耳畔边的”爪子”移开,然后……
容晔的耳尖发红,这些年以来,还从未有人离他如此亲近的距离,让人,浑身十分不自在,想要远离。
“呃……楼主,原来您知道云叔母是逐兰国的可敦呀。”
雨舒微怔,面容有些尴尬。
他摸摸头,努努嘴,继续道:“早知如此,我就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跟您说话了,弄得我好像做贼心虚般。”
说完,雨舒便从不远处的榻上拿起一本泛着枯黄色的医书,一边翻阅,一边走到桌子旁边,将容晔带来的包袱打开,细细地检查着药材。
容晔显然与雨舒知晓的不是同一个意思,他知晓云叔父和云叔母先前在昙国的将军及军师的身份,也知晓云叔父与他父亲是结拜兄弟的关系。
但是,他却不知云叔母竟是逐兰国的可敦,那云叔父岂不是……可汗!
容晔站在原地,瞳孔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