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着最快速度迈向床塌那边,看到少主虚弱的模样,心中惊讶,明明早前见他,还好好地与他打招呼,不过两个时辰,怎变得这般狼狈?
黎大夫从药箱中拿出小剪子,这沾染上血迹的衣服无法脱下,只有剪开。
从旁侧渐渐沿到肩头,即将凝固的血液将衣服和绷带粘黏在皮肤上,撕开的那刻,惨不忍睹。
清理是必须得清理一番,黎大夫亲自上手,用棉团沾着少许清酒在容晔的伤口及周围将血液擦净,触碰到伤口的时候,昏迷的容晔眉头深蹙,许是起反应,疼痛了些。
熟练的手法,黎大夫有条不紊地处理好容晔的伤口,只是,面对容百烽与容夫人二人询问状况时,有些犹豫。
待容晔转移到旁侧的房间静养后,黎大夫将门关上,带着这两位到一角落中,这才细细道来。
“伤了少主的利器上有毒物,应该是有高人相助,为少主解了毒,按正常恢复的情况来说,少主会没事儿,但是现在又受重创,引发了残留的余毒。”
黎大夫惭愧似地拱手行礼。
“老夫学术不精,未曾知道这种毒素会带来什么后果,还请庄主另寻高医,为少主治疗!”
无奈道出,你说他活了大半辈子,连少主都治愈不了,他是学了个什么医哟——
闻言,容夫人早已退到一旁角落,用帕子捂着脸,泣不成声。
容百烽则是神色严峻,将黎老大夫扶起,明辨是非道:“黎老,不怪您,您下去好好休息吧,晔儿这儿,我会派人去寻的。”
黎老大夫告退了,此地剩下容百烽与容夫人两夫妻,伴随着的是声声女子的哭泣音,不断地敲打着容百烽的心。
他一把拥抱住容夫人,镇定地缓缓道:“夫人,我会寻人来为晔儿治疗,他定会没事的,你放心。”
一想到躺在床塌上的晔儿,容夫人就心中有郁结,异常难受。
都是她,害了他!
容夫人强忍着,咬牙,不让眼泪流下来,却又止不住地流下,她在容百烽的怀抱中静静哭泣。
容百烽并未多言,轻轻拍打着容夫人的后背,待她情绪稳定下来,他得去倚望楼一趟,里边,应该是有上回替晔儿治疗的医者。
屋檐上,隐匿了声息,看着和听着这一切的容玥嘴角微勾,邪邪一笑。
他的对手,属实太弱!
三日后。
睡在床塌上的容晔面色有些憔悴,他呓语道:“笙妹妹,不要!”
额头上冒着豆大的虚汗,猛然间惊醒,容晔从床上坐起。
伏宇闻声而动,推门而入,瞧着容晔,唤道:“楼主!”
“咳咳……我怎会在这儿?”
容晔发出道虚弱又沙哑的声音。
他两天未进食,水也没喝,喉咙有些干,肚子有些饿,肩头处也传来阵阵痛楚。
“楼主,您受伤晕倒了,暂且先别说话,靠着休息,我去唤雨舒过来。”
伏宇将枕头立起,放在容晔的后背上,方便其倚靠,交代一声,便慌忙地走出房间。
接着,容夫人雨与容百烽也应声而来,看到床上醒来的容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晔儿,你现在感觉怎样?”
容夫人坐在塌边,轻柔问道。
“娘亲,我没事。”
泛白的薄唇恢复了血色,容晔淡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