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顺莫名的安下心来,拉着顾汐贺的手就要往外走。
他道:“大夫,这村子你不熟,我带你抄近路。”
没等顾汐贺反应过来,他就连人带着药方被洪顺架走了,一路狂奔。
云笙则是留在房中,再为这位妇人诊脉,顺道根据其身体情况,疏通了些穴位,以便后期治疗。
镇上。
顾汐贺买完药材,打好包,还没待到一刻钟,又被急切的洪顺大哥架着胳膊,一路狂奔回来。
“给…师…师傅……”
顾汐贺扶着房门,气喘吁吁地,伸出手,将药包递了出去,那副样子,简直是累惨了。
云笙走过来,接过药包,取出其中一份,撕开小口,用手捻出一些,细细查看,确认无误后,丢回给他。
“你去将这份药材煎煮一下,中火半时辰,小火一时辰,煮好后端来,我再教你这病症的处理之法。”
云笙还需观察那妇人的状况,离不开身,在场熟悉药材煎煮功夫的,只有顾汐贺这个不二人选了。
“是,师傅,我这就去!”
得了好处,顾汐贺做事都更有干劲了,他稳稳地接过药包。
在洪顺大哥的带领下,顾汐贺来到小厨房,寻到煎药的瓦罐,娴熟地拿起一把小扇子,坐在门坎边,生火煎药。
当天晚上亥时,洪顺的妻子婉嫂悠悠转醒,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身旁已经酣睡的丈夫,竟然感到有些不真实。
睡梦中的洪顺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作乱。
他突地醒来,正好对上妻子的眼睛,她在对着他浅笑。
洪顺慌忙起身,点燃床头的蜡烛,他端在手中,细细地照着妻子,又使劲地扭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嘶,疼!”
这是真的!婉儿真的醒了!
洪顺惊喜地看着婉嫂,轻声细语唤道:“婉儿,婉儿……”
“嗯。”
婉嫂虚弱地回应,感觉她睡了好长时间,顺哥,还是没变,真好。
“你刚刚醒来,一定是饿了,我……对了,我去给你煮点粥。”
大半夜,洪顺语无伦次地起身,就囔囔着开始煮饭……
一日复一日,云笙与顾汐贺每天都来准时报道,为婉嫂治疗。
想攀上贵人,混个眼熟的村中势利眼们也时常来瞧一瞧,就这样,婉嫂在村中大伙儿的见证下恢复了身体。
这件稀罕事儿,也被村里爱唠嗑的妇人给传了出去,十里八乡的人一传,竟是将他俩的医术传得神乎奇迹。
一时间,“江湖郎中”顾汐贺成了这乡村间的风云人物,还有不少人特意去寻他,请求他为家里的顽疾病人治病。
至于云笙,她嫌麻烦,主动退居二线,小病交由徒弟练手,她在旁看着,大病则亲自出马,待徒儿达到一定水平时,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倒也自在。
串铃还在摇响,幡旗还在晃荡,他俩开始走向更远的地方,制造出更大的动静,赢得更多人的肯定,培养着潜在的威望……
“这信?”
农宿,客房。
顾汐贺刚从外头回来,便看见师傅手中拿着一封来自洛都的信,在窗边发呆,怕是洛都生了事端,便疑惑地问了一句。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小包药材,那是云笙特意嘱咐他带回来的,原本,云笙打算明天来做些驱虫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