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两人,千万不要是骗子!
“吁——”
车夫控制好力度,拉住马的缰绳,直到车停下他才向里边喊道:“先生,小姐,到了!”
庄稼大哥将车帘掀开,率先下车,又恭敬地将这两位大夫请出。
因是云笙先前付过钱的,所以在他们仨下了马车后,车夫与云笙打过一声招呼,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这位庄稼大哥见此,感激涕零。
现在,以他家这种情况,肯定是拿不出大洋来付马车费的,但是,只要这对师徒将他的爱人治好,就算是砸锅卖铁,亦或是,给他俩当牛做马,他也心甘情愿。
而自打这马车进了村,就有不少好事的村民悄悄地跟了上来。
也不知是哪位贵人大驾光临,得要沾沾贵气,讨个好处!
一直等到里头有人下了马车,大家才发现,原来是洪顺这穷小子。
村里人都知道他有个要死不死的生病婆娘,不过两月,光是看病吃药就把他家的家底掏空了。
这些来看热闹的人正好是那些生怕洪顺会向他们借钱的村民们。
之前,他们都不理会他,排斥他。
现下,大伙以为他发达了,坐了马车回来,一个个地凑上前来。
“洪顺兄弟,一日不见,你这是发达了吗?带我一个,咱们一起挣钱!”
一个庄稼大汉上前,阻挡了他们的路,笑嘻嘻地与洪顺称兄道弟。
“还有俺们,洪顺兄弟,别把俺们落下了!”
又是几个攀炎附势之人。
“洪顺,把那两位贵客介绍介绍,让我们大伙认识一下呗?”
一位大婶道,目光似狼,死死盯在云笙的身上,这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
洪顺看着这些眼高手低的人,不满地吼道:“让开,都让让,这两位是我请回来的大夫!”
洪顺心中怒火上来,拿起扫把就将这几个人扫了出去,关上大门,又急忙将顾汐贺与云笙两人带到一间半旧的土坯房中。
床塌上,躺着一个目不能开,气若游丝,面庞红肿的妇人,这人,俨然就是他的妻子。
“大夫,床上的便是我家婆娘,已经两月有余了,请过大夫,也吃了药,但是情况一直不得好转……”
洪顺快速地搬来房中的一条长凳,让他们师徒二人坐下诊病,自己则站在一旁说明状况,眼中的感情做不得半分虚假。
云笙与顾汐贺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细细诊查着这位妇人。
片刻后,云笙停手,将位置让与顾汐贺,方便其近一步诊查。
她问道:“徒儿,看出什么没?”
顾汐贺微微皱眉,脑子里快速地旋转,搜罗着他们家的医学记载。
他用手指微微撑开这位昏迷妇人的眼皮,细细查看,眸中黯淡无光,水分不足。
且靠近些,他俯身倾耳,可以听到她在说着细微的谵语,脉相极其虚弱,口渴,舌苔干燥。
“师傅,如果徒儿猜得不错,她应是得了热毒伤阴之症。”
思虑过后,顾汐贺得出此结论。
云笙满意地点点头,赞许道:“确实如此,那依你所言,该给她开何种药方?”
云笙有意考考顾汐贺,想看看他的本事。
这妇人得的病原先算是稍有些棘手的寻常之症,但是之后,应是用错了药方,反倒令其病情愈发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