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想帮我,就原先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你要是再这样神神叨叨的,我就把你赶回去,换个大夫来。”墨梨说道。
墨不流听到后面一句,抬起眼直直地盯着墨梨。
“你还真别不信,我可是说得出做得到。”墨梨也直直地看着墨不流说道。
墨不流又咬了咬后槽牙,直接坐了下来,拿了碟玫瑰酥,斜斜地倚在睡榻的围栏上,捏了块儿玫瑰酥吃了起来。
“擦擦手。”茫茫不知何时走到墨不流近前递过了条浸湿的帕子。
墨不流把点心碟子放到腿上,接了帕子揩了两下便又接着吃了起来,茫茫又倒了杯水放到了墨不流近前的桌子上。
可算消停了。
“葬哪儿了?”墨梨问道。
“西山。”墨不流嘴里还嚼着玫瑰酥,含糊不清地回道。
“西山可是不近,墨小先生的动作倒是很快。”茫茫惊叹道。
墨不流喝了口水,送了送嘴里的玫瑰酥,咽利索了这才说道:“我先和四个小厮骑快马去寻了地方,挖了墓坑,烛风带着两个小厮在后面押着运送棺材的车。安葬好后,我也是先行骑了马回来的。”
“辛苦墨小先生了。”墨梨喝口水说道。
“客气。”墨不流说道,说完又往嘴里塞了块儿玫瑰酥,一口就咬下了大半块儿。
茫茫又默默地给墨不流的杯子续上了些水。
“檀喏的病症可否有什么蹊跷?”墨梨又问道。
“也说不出上蹊跷,只是觉得不该这么快。脉象上,并无中毒之象。但若是喝了番泻叶(注1)泡的水,这便不太容易查得出来。高热这点有些奇怪,只在院子中跪了半个时辰,就算身子再弱,也是伺候惯了主子的家奴,不是什么娇贵的大小姐,何至于病成这样?”墨不流若有所思地说道,“但,世事无常,我也不敢下定论,或许只是凑巧,或许是那个孩子命该如此。”说到此处,墨不流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若是有人把檀喏迷晕,长时间将昏迷中的他放置在寒冷的室外,然后再强行灌了泻药,最后导致檀喏死亡。墨小先生,可有这种可能?”墨梨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无可能。这种法子,确实可以使得病症如此凶猛。”墨不流说道,“只是,一个昏迷的活人,分量不轻,要在白天搬来搬去,还需掩人耳目,着实不易。”
“猜测嘛,自然要大胆些,理论上可行便是。”墨梨说道,然后又问道:“墨小先生见多识广,可听过易容术和腹语?”
墨不流看了看墨梨,将手里的小半块儿玫瑰酥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和水咽了,抹了抹嘴上的渣子,反问道:“王妃说的腹语,可是肚仙术?”
墨不流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了一下肚仙术,就是人说话时嘴唇不动的一种功夫。
“对,就是肚仙术。”墨梨说道,又问:“可都真有人会?”
“真有人会。”墨不流幽幽地看着墨梨说道。
墨梨点点头,自顾自地沉思了起来,也不去理会墨不流探寻的眼神,反正他早就应该有所察觉了罢。
“你是觉得大家早上看到的檀喏,并不是真正的檀喏,后来被人发现的那个病重昏迷的才是真正的檀喏。而那些挑拨的话,正是出自那个假檀喏之口?”墨不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