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都过了,墨不流才回到王府,径直到牡丹亭为墨梨请脉,风尘仆仆,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神情冷冷的,进来便恭敬地施了一礼,把墨梨吓了一跳,以为墨不流鬼上身了。
墨梨上下扫了墨不流两眼,对茫茫说道:“快给他拿杯水喝。”
细心的茫茫早就倒好了水,只等着墨梨发话,便赶紧递了过去。
墨梨见状,低头喝了口水,以掩饰憋笑。
墨不流站着一扬脖儿就把那一杯水灌了下去,看来是渴极了。
“慢着点儿,坐那儿喝。”墨梨说道。
“谢王妃赐座。”墨不流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然后这才坐在了下座的最下首。
墨梨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
“墨不流,你哪根儿筋搭错了?我是不是得请个道士来作作法?”墨梨实在太不适应了,还真有点儿怀念之前那个浮浪的墨不流。
“王妃说笑了,之前是不流太过放肆,请王妃恕罪。”墨不流听了墨梨的话便站起身,又施了一礼说道。
墨梨白了一眼,看了看旁边的座位,说道:“坐这儿来。”
墨不流犹豫了一下,又施了一礼说道:“怕是不妥,不流还是坐这儿回话的好。”
“你坐那么远,是要我喊着跟你说话吗?还是墨小先生要展示一下悬丝诊脉?”墨梨都有点哭笑不得了,变化太快,就像龙卷风。
“噢,是,王妃。”墨不流又恭敬施了一礼,便走了过来,在上座坐了,刚坐下又弹了起来说:“王妃,我忘记拿脉枕了,我这就去拿。”
“没有脉枕,墨小先生就没有办法诊脉了是吗?”墨梨气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那,倒也不是。”墨不流说道,便坐下了,伸了手过来,却见墨梨并没有伸手,一时呆在那儿。
“不急,先吃点儿东西,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叫人买了些点心,你凑合吃点儿吧。”墨梨说道。
墨不流立马又站起了身,和为他送水过来的茫茫撞在了一起,茫茫手中茶杯里的水都洒了出去,弄湿了一大片地毯。
“不好意思,茫茫姑娘,我帮你擦。”墨不流忙不迭地说道。
茫茫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拿袖子掩了嘴。
“茫茫你还笑。”墨梨叹了口气说道:“这人都不正常了。”
墨梨说完捏了颗话梅直接砸了过去,墨不流本来还想接住,手刚抬起来,就又缩了回去,任由话梅砸到了身上,又弹到了地上,不知道弹到哪儿去了。
“墨不流,你正常点儿行吗?”墨梨都快气死了,打这货回来就没顾上说一句正经事儿,“别人要攀诬,你越是刻意回避,越是惹嫌疑。这个道理你是不明白吗?何必呢?该怎样,还怎样。不必理会他们,有我呢。”
“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带累了王妃。”墨不流咬了咬后槽牙说道。
果然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