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匈奴败军撤退,钱闩高兴得带着人打扫战场,又亲自将城外挂着的草人收回来,只见上面插满了匈奴送过来的弓箭。
他一路小跑,找到正在视察防御工事的崔昊:“大人,您果然料事如神!匈奴这次给咱们送来了近3万发弓箭!”
张云杰佩服得五体投地:“崔兄,有你在,我们息县有救了。”
“不要高兴太早,匈奴出师不利,接下来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攻城。”
他又扭头对钱闩吩咐:“你安排妥当,轮流值夜,还有芙蓉山也要守好,防止他们翻山来袭。”
“芙蓉山交给我,我带着民兵过去,一定替崔兄弟守好。”张云杰兴奋地自告奋勇。
一夜相安无事。
清晨时分,宇海抓回来近一百村民。
把最近的村子洗劫一空不说,还放了一把火烧个干净。
“问出来了吗?”蒙阴等了一夜,急不可耐地追问。
“杀了四五个人才肯说实话,息县一众官员在我们来之前就连夜窜了,今日守城的就一个姓张的年轻县令。”顿了顿他又看了眼呼和邪道:“姓张的是个能人,喊来了宏安的崔昊。”
“他们有多少人?”
“回贤王,不多只有五千人。”
“五千人?”蒙阴有点不相信:“你确定?才五千人就敢跟我们硬碰硬?”
“崔昊我有印象,”呼和邪接过话:“我曾和他交过手,这个人善守不善攻,是个硬骨头。”
“呵,指望这五千人还想守城?痴心妄想。”他扭头吩咐:“先去造饭,午时一过就去攻城。”
他拍拍呼和邪肩膀:“我给你三天时间,就算息县是个铁疙瘩你也要给我戳个窟窿出来!”
中午,天空阴沉,刮起沉闷的热风。
呼和邪拖了外袍,露出来一只粗胳膊。与远处城门上的崔昊遥遥相望。
“崔将军我们好久不见。”
他见崔昊并不回应,又道:“崔将军不辞辛苦来到此地,你们的五千宏安军只怕要被我们踏成肉泥。崔将军要是现在投降,我可以承诺,绝不伤你一丝一毫。”
崔昊没有说话,他身旁的钱闩倒是破口大骂:“去你娘的,有本事就冲过来,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好,我们战场上较高下!”
说罢呼和邪没有急忙冲上去,而是扭头对宇海小声耳语:“去把俘虏押过来打头阵,后面跟着木牛车和云梯,行到安全地带,你再带着骑兵攻城。”
钱闩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如此无耻,竟把无辜的百姓押送到战场送死。
守城的民兵见状也畏畏惧惧,不敢再放箭。
眼看匈奴越走越近,崔昊急了,亲自拉弓:“给我射!”
“将军,前面还有半大孩子!”钱闩握着他的手,眼圈都红了。
“等他们攻上来,咱们都得死!”
言闭,手松箭发。
“呵,倒是小瞧他了。”呼和邪嘴角勾起一抹笑。
“射箭!射箭!”崔昊一路小跑,挨个提醒犹豫不决不觉得将士。
“我告诉你们,不管城下站的是谁,此刻都是我们的敌人!”
双方交锋不过两个时辰,息县瓮城就已显露败势。
幸而张云杰来的及时,带了近一千多抱着石头的壮劳力来支援:“将军,我们带了些石头和树桩,您看能否用得上?”
崔昊大喜过望:“用得上,全部扔下去也许还能再撑住。”
“对了,你去城中征集热油,要是没有热油,热水也可以。只要我们死守不出,匈奴没有粮食,半个多月就能把他们拖走。”
“好,我这就去。”张云杰得令,扭头就往城中跑。
“将军,西城将士快撑不住了!”正在这时,郭大福失魂落魄地也跑来报信。
“什么情况了?”
“木牛车下藏满了匈奴人,我们城门快破了!”郭大福没敢说实话,西城不是主战场,是以留守的都是城中百姓。
他们临危受命,根本没有受过军队的系统训练。一看到敌军顺着云梯往上爬,就吓得往后退,若不是他和外甥荆罗在后面拼命阻拦,只怕早就要失守。
崔昊听罢不敢停留,示意钱闩在此地镇守后,便把腿跑到西城楼上。
上去的时候已有三五个匈奴翻到城内,崔昊急忙抽出身后长刀,三五下就杀了干净。
他拉起抱着头蹲地上发抖的两个民兵,按着他们的脖子探到城墙上:“怕了是不是?给我看清楚,你们现在退缩,就是给他们机会去杀你爹娘!”
“不行,大人,您让我回家吧。”两个年轻人浑身哆嗦,腿肚子都打架。
崔昊一怒之下踢在他们心口:“没用的孬种!”
“不想打仗是不是,不想打仗就给我下去守城门,敢放进来一个,我杀了你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