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牵扯到沈知吟的话,必定与沈尚书有关,可针对她又是为何……莫非与她爹有关?
谭千令想得头都快炸掉了,抚了抚额角,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盯着不远处的一幅字画,缓缓道:“你与陛下走后的当晚……在下便在府邸遇人刺杀,我想也是那人所为。”
“那么刺客抓到了吗?”沈知吟问道。
“杀了。”
“你杀了?”
“嗯。是主子的一枚废棋,问不出什么。”
“你怎又知他是废棋?”
“你想想,那日你一走,当晚便来了刺客可会是巧合?”谭千令侧过脸,看她。
沈知吟沉吟片刻,当即摇头:“不会……”
“莲池宴之事是出于那人的考量,既是只为设计你我二人,想必那人也不想让我们如此轻易的送命。”
“可我那日确实有杀你的心思,若不是陛下……”沈知吟顿了顿,语气带了些冰冷,“我真会杀了你。”
“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
“……不确定。”
“既是如此,那人目的便不在于除掉我们,在下以为那人是想利用我们……想把我们引入局……至于那夜莲池宴以及刺杀我的人,正如你所说那般——是个幌子。”
沈知吟接道:“那人料定我们会去追查此事。”
“不错,”谭千令沉着脸,道:“他也确实做到了……我们已深陷棋局,却还依旧不知此人意图。”
沈知吟突然笑了一声,答:“好一个声东击西、一石二鸟。此人何止是城府极深,怕是对我们亦是清楚得很。”
“如此大费周章算计我们,又不惜派死士前来送死。这或许还只是他精心策划的第一步棋……博弈才刚刚开始。”
谭千令心下沉重,敌在暗她在明,根本无法预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甚至于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最后发现还是那人精心为他们准备的陷阱,只等着他们傻愣愣的往下跳。
这个隐藏在暗的敌人似乎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可怕几倍。
躲过了南宫珏多年清查,还能在新势力迭起之时,翻云覆雨,真真不容小觑。
“那陛下可清楚?”
“怕是早就清楚了。”
南宫珏这些年来,想必是相当不容易了。
谭千令站了起身,又望向墙上的那幅字画,慢步走了过去。
“沈姑娘,在下可否借字画一观?”
走到字画前,谭千令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禁询问道。
“公子想看便看吧,这是家父死前最后一幅字画。”沈知吟笑了笑,眼神带了些许凄凉,“一丝念想罢了。”
“沈姑娘节哀。”谭千令暗自叹了口气,将墙上的字画取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仔细端详。
指尖轻轻触碰这字画的边缘,似是与平常装裱的字画有些许不同,边缘与表面的颜色有明显的色差,像是有意为之。
“沈姑娘可是用了寻常材料来装裱这幅字画?”谭千令转过身,对沈知吟道。
“并未,这幅字画本一拿来就装裱好了,此后我也没去动过它。”沈知吟解释道。
“这字画……”谭千令方想把此中玄机道出,却被窗外的一声轻响给打断了。
谭千令迅速放下字画,疾步至窗边,从腰带处掏出一个珠子似的东西猛地朝外抛去,只听一声脆响,珠子燃起了一丝星火,倏然又熄灭。
“方才有人,我方已通知手下去追了,你且在此别动,将那幅字画好生收起。我的人很快便来接你了。”
说毕,谭千令翻窗而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