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个又哭又笑的小女孩,天仪却也有些哭笑不得,照顾这么一个小孩子?晕倒,那还不如让他去火拼天使神族死得痛快,天仪僵着脸,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心中考虑这怎么安置这个麻烦。
和蔼的大哥哥突然冷着脸站了起来让小女孩心里一惊,她对着沉思的天仪说道:“大哥哥,水馨好害怕,让我做你的学生好不好,老师……我要学那种漂亮的魔法,你一定要教我哦,”可爱的小女孩止住了抽噎,看着整张脸都垮下来的天仪,不由得歪了歪脑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松手!”语气十分坚定。
头痛,这个女孩是怎么从远在大陆北方的厄尔尼诺安全地走到大陆南边的昆士巴都来的,天仪露出自认为邪恶的笑容,嘿嘿一声说道:“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么?嘿嘿嘿嘿,有时候越是和蔼可亲的人越是坏哦!”(缥缈暴笑:“你这是在干嘛?演大灰狼和小红帽吗?”)
小女孩仿佛被吓到了,不过转眼间又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只听她用天真欢快的语气回答道:“我不怕,你一定是在骗我,我记得的哦,刚才老师也不是让那好漂亮的紫光绕过人群了嘛!嘻嘻,我虽然才九岁,但是你不要看我小就说那种傻傻的谎嘛,告诉你,别想把我撵走哦。”
她真的只有九岁吗?天仪觉得好像又多了一个小魔女,不过这话可不能让心里面的大魔女知道。
“缥缈,你说怎么办?”天仪期待大魔女能厌恶同类,恶毒地怂恿道,“不如我们把她打昏,然后闪人……”
“你这人心肠怎么那么坏的,为了独善其身,竟然想把一个花样年华的可怜女孩打昏丢在这种阴冷破落的小旅馆里?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披着羊皮的狼!”缥缈一口否决了天仪那残忍的计划,接着充满了兴趣地说,“再说,我挺喜欢她的……”
完了,大小魔女的邪恶轴心形成了,天仪一阵绝望,不得不开始打量了一下小女孩,破涕为笑之后,用力拉着天仪衣服的女孩精致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天仪心中安慰自己道:“算了,只不过是做老师兼保姆罢了,看来长大后应该是个美女。”(缥缈跳脚骂道:“色鬼!”)随口问到:“我叫天仪,你叫什么名字?”
“你答应啦?太好了,谢谢老师。”小女孩高兴极了,一下子扑到了天仪怀里磨蹭,却又不太放心的问道,“老师不会骗我吧,老师要说话算数哦,我们来拉勾勾,谁反悔,谁是小狗……”
噪音增加了两倍,天仪已经快受不了了,硬是把两人分开,并规定相处半径,然后疲累地说:“我答应你了,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啊?”
女孩嫣然一笑,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好像突然充满了光彩,“记住哦,我叫水馨,赵水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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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了吗?”天仪的语气很冷,让缥缈不禁打了个冷颤,其实恶作剧的人工智能也没有想到城里的骚动竟然有这么大的范围,还持续了那么久,现在他们竟被困在城里出去了。
拖了个小女孩的天仪静静地在小旅馆里等到第二天,本来想要趁风声过了再立马闪人,可惜天不从人愿,改头换面的某魔法师想要混出城去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内外都堵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更可怕的是,明明天仪的扮相已经和昨天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了,人群之中突地一声:“是昨天的大魔导士!”让他不得不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落荒而逃。
结果,还是那家破旧的小旅馆,还没喘上一口气的天仪就感觉到了那隐隐约约的大地震动,然后就连旅店里面的人都争相来目睹他这个魔银假面大魔导士的风采,进而发展到这座破旧旅店的外墙被闻风而来激动得不能自己的人群冲塌……
就在天仪就要被怀着各种心思的人群践踏而过的时候,水馨那个小丫头却还英勇地挡在自己的老师身前。天仪立马就一把把某个快要被踩成馅饼的小丫头打昏,叨念了一句:“大笨蛋!”(缥缈:“她是在帮你耶……”)便拉起水馨准备恃强硬闯……天仪暗暗悲叹,看来是太小看这片大陆对于力量的崇敬与渴望了。
最后还是隐雷佣兵团的大队人马赶到才稍稍维持了秩序,但是天仪本身却又被隐雷雇佣兵团的佣兵请到了城里规模最大字号最老的一间旅店兼酒馆--维鲁斯(和另类的鳄鱼酒吧齐名,不过要正常许多),见到了他现阶段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被天仪毁了老窝的波列夫还有那个叫尤里斯的神官,尤其是他们两个别有用心的笑容更让天仪心里发寒……
“你那个什么吓人大计在搞什么!那么惊天动地的!”天仪几乎是指着缥缈的鼻子暴跳如雷,第一次这么不客气地对缥缈说,“要是那两个家伙要我赔偿他们的损失怎么办?万一有人受伤甚至丧命了那又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待!你就这么无事可做要骗我!一定要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你才甘心嘛!”
缥缈赔笑道:“这……这个只是意外啦……不要这么生气嘛……”
看到天仪那冷漠的表情,缥缈觉得好委屈,努力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想送你一个……一个礼物……罢了……没……没想到……没有控制好……才……才会这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你不要那个样子,我真的好担心你……呜呜……”话音越来越低,缥缈越想越伤心,不禁又哭了出来,却害怕天仪又认为她在耍脾气演戏,竭力忍住哭声,低沉地抽噎着……
天仪看着缥缈自责伤心的样子心也软下来了,只是神情和语气却没有放松,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又让她顺杆儿往上爬:“哼,还好没有人受伤!要不然我就把你高价卖掉来抵债!”
感觉到天仪没有太生气了,缥缈不由得破涕为笑,随即想到自己毫无仪态地在天仪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情感,满脸泪痕就像一只大花猫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两朵红云,使劲的跺了跺脚,一转身就消失在天仪的脑海里不敢出来,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太丢脸了……”
天仪第一次看到缥缈那么真实而毫不做作的表情,心里也不禁微微一荡,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心里暗骂自己有没有搞错:“发什么神经!她只是一段程序耶,我怎么一不小心被她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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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斯浑身不自在的坐在这个喜怒难测的假面大魔导士面前,昨天的小把戏毁了一整栋楼,还引发了地震,所幸无人伤亡。这次要是不小心又惹到了他,他一时不爽,再次发飚,那时候就是这座城市的大劫难了。
波列夫却满不在乎,口气十分轻松地对天仪说:“呵呵,尊敬的天仪大魔导士,既然大家都认识了,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真面目呢?”尤里斯差点给一口气呛死,别人带着面具掩饰真容,自然有不愿泄之于外的理由,万一触了什么禁忌……尤里斯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是不断地祷告,“我的朋友啊,你就不能有礼貌一点吗?”
天仪绝对不想引人想起那被摧毁的大楼,那绝对是天文数字的赔偿金让他心惊胆颤,可是面前的两人怎么看都不会放弃那个绝好要挟自己的理由,再加上现在的自己可是身价倍涨……天仪不得不揭下了那绝美却冷漠的魔银面具,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说道:“哈哈,这个,不知两位找我有什么事……那个……”天仪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尤里斯和波列夫怎么都没想到面具下的是如此年轻,平凡,满脸无辜的一张脸,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让现在年纪都已经近四十的尤里斯和波列夫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小朋友,两个人原本准备的说辞全都失去了效果。
尤里斯想笑又不敢笑,怕这个小孩大魔导士恼羞成怒。而波列夫则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想我们之间的话题只有那栋被毁了的雇佣兵和冒险者总部吧……”
“这,这个,哈,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那个,我们可以谈谈嘛,哈,哈……”天仪紧张的回答说,但是波列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得脸色从苍白变得青幽幽的惨白……
一边计算着,一边用毫不颤抖的语音对天仪说:“我们的总部是极具历史纪念意义的建筑,重建费用需要一百万金币……”
“什么!”天仪大惊失色,没想到要这么多钱,连尤里斯听了都觉得波列夫突然变得很有奸商的潜质。
“没错,从购买建筑材料,奠基,给雇用的建筑工人发薪水,请祭祀祝福,都要花钱!”波列夫理都不理天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滔滔不绝地说,“当然,还要加上雇佣兵们现阶段不能使用总部交流情报的损失费,安顿受惊的市民之类的杂项费用,去掉零头,三百万金币好了……”
目瞪口呆的天仪心里正在数着这三百万枚金币到底是什么样的概念,尤里斯已经快晕倒了,宰人诈钱也不至于这样的吧,三百万枚金币……全堆起来恐怕可以盖一个全用黄金的新总部了吧……(顺带一提,全大陆最有钱的贸易联盟一年的税收为一千三百万金币……)
“还有……”波列夫慢条斯理的开出了更可怕的价钱……
“还有!”天仪和尤里斯都不由自主地大叫道,天仪凶狠地说:“你不如去抢劫算了!”尤里斯也不敢置信地对波列夫说:“我的朋友,需要这么多钱吗?哦,我的上帝啊!”
波列夫一脸认真,语气肯定地回答道:“当然还有,尤里斯,我的朋友,这次这位大魔导士先生搞出那么大事件,连雇佣兵的象征,伟大的派克所建造的大楼也被毁了,楼里那么多的资料和契约全都一起去见仁慈的上帝了,这对我们雇佣兵团的声望的打击之严重实在是无以复加。外面还有许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佣兵和工作人员要安置呢,别的不说,就这精神上的损失,怎么也得再加两三百万的,打个折扣,你就赔偿我们五百万金币好了……”波列夫的语音顿了顿,接着微笑地说:“我们虽然是雇佣兵,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荣誉,抢劫这种事我们是不会做的……”
天仪无语地看着这个表面粗旷的暗地里却有着吸血鬼血统的男人,心里非常明白他这样完全不合情理的漫天要价只是另有目的罢了。冰凉的触感让天仪突然想起还拿在手里的魔银面具,暗暗想到:“哼,想把我扯进你们的事情里,哪有那么简单!”(缥缈喃喃地骂了一句:“败家子!”)
于是天仪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可怜巴巴地伸手递出那令人垂涎三尺魔银面具,说道:“对不起,我,我没有那么多金币,身上只有这块面具好像比较值钱,能不能用这个抵押一下……”先脱身,以后有的是机会偷回来,天仪心里打着肮脏的主意……
尤里斯的呼吸顿时停顿下来,奥斯尼魔法白银制成的面具,就这这么轻易就抵押出去了?那可是无价之宝啊!没想到波列夫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我可保不住那种会引来祸患的东西,而且这东西现在也解决不了外面那么多人的吃饭问题,呵呵,我还是要金币……”
你这老狐狸!天仪没有办法,索性不言不语,看波列夫还能搞出什么名堂。而波列夫也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个年轻的大魔导士,想看看他会用什么样的反应来解决这件事,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起来……
最后还是尤里斯受不了这两个怪人之间的彼此耍宝,直截了当地问道:“天仪大魔导士,听您说您是来找工作的……”
“原本是这样的没错……”终于忍不住啦,还是这个神官看起来比较老实呢,天仪示威般地瞟了波列夫一眼,回答道。
波列夫原本还想再逗逗这个年轻人,没想到被尤里斯破坏了,只好泄气地正襟危坐,说出了他们的要求--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们想你帮我们完成一件任务罢了,这也合你原来的意思。”波列夫一谈起正事就一丝不苟,“我们需要实力高强的人,而你的实力是毫无疑问的,所以我们才想请你。当然,只要完成了那件任务,你拆了雇佣兵联盟总部的事就算了,呵呵,我们也不想为了点小事去找大魔导士的麻烦……”
尤里斯接着说道:“如果您能够确保那个任务完成,我们也可以再支付您一笔可观的酬金。”
天仪无所谓地回答道:“哦,这么好啊,先说说是什么任务,太危险的我可不要啊--”
还有比你更危险的吗?尤里斯和波列夫同时想到,对这么一个懒散的小孩能达到大魔导士的境界感到十分得不可思议。两人互望了一眼,波列夫走出了这个豪华的包厢,只留下尤里斯和天仪密谈。天仪想那个佣兵老大可能是去把风了吧。
尤里斯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开口说道:“大魔导士阁下,不知您对我法里斯王国这一次任命二皇子殿下与大公主殿下访问额尔尼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认识那个什么殿下公主,关我什么事啊。”天仪伸了个懒腰,“有事直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尤里斯有些尴尬,只好一次性提出要求:“我国陛下希望路上能保证二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安全,所以才想寻找一些像您这样的大师来保护二殿下和公主殿下,以免他们为盗匪所惊……”
“好了!不说王室有多少高手可以胜任这样的事,就算是你们众神教各地的神*士团来保护他们也绰绰有余了吧,”天仪感到很不耐烦,无礼地打断尤里斯的话,“更何况额尔尼的魔法师可不是吃素的,在自己的国境内保护大张旗鼓的外国使节简直就像吃饭一样容易!”
“呃,其实我们,那个,国内有些,嗯,心怀叵测的人……不得不防……”尤里斯着急的向眼前的大魔导士解释,却找不到适合的措辞,显得结结巴巴的,“陛下希望有实力高强的人能暗中……暗中进行保护……”
天仪心中了然,原来是内部的争斗,怕人下黑手啊,这种事最无聊了,想到这里天仪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看得尤里斯满头大汗。
心中升起了一股柔柔的声音向天仪解释道:“据我所知,好像是现任众神教大主祭与王室的摩擦很激烈,法里斯的皇帝担心的可能就是玛探雅大主祭暗中指示心腹对出使的王室成员不利吧……”
“那个什么大主祭为什么要同意这次出使呢,额尔尼境内众神教的势力很脆弱啊……”天仪反问道,“如果在巴比伦,通过上帝的名义要控制王室成员很轻松吧。”
“这次的任命好像是由众神教的星见祭祀大力促成的,这个人是现在法里斯的皇帝彼得罗三世的妹妹……好像净世计划之中有一个参与者是上代的法理斯皇帝,或许这些人之间有一点我们所不知道的关系……”
天仪非常疑惑,道:“又是一个王室成员?那个玛探雅到底是在帮众神教控制王室还是在帮王室控制众神教啊?”
柔柔的声音好像带着一丝不确定,回答道:“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众神教的大主祭好像不是仅仅与法里斯王室有怨那么简单……”
那使人心里暖洋洋的声音远去了,天仪不由得想到:没想到缥缈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如果她能一直这样,那不就很完美吗?到时候我……呸呸呸,我怎么又想歪了,天仪使劲的将古怪的思想全赶了出去,只是干干地对缥缈说了一句:“谢谢……”
缥缈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传来了一股温馨蕴藏着幸福的感觉,吓得天仪连忙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那个神*士身上……
尤里斯焦急地等待着天仪的回复,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时间,眼前的大魔导士终于回过神来,依旧是懒洋洋的,轻巧地说了一句:“不干!”差点没让尤里斯昏了过去。惶然的神*士几乎是哀求着地说道:“天仪大魔导士阁下,请务必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说不干就不干!”天仪才不想纠缠到那种权力斗争里面去呢,就算是负债累累也比死得不明不白好。而且天仪正在头痛中,除了缥缈没有人听到天仪心中的哀叹:“怎么好象什么事都会跟我们基地扯上关系呢?就没有单纯一点的事情么?那两个老头子可真是鬼祟啊……留下来的都是那么东西不清不楚的……”
“怎么你们还没谈完啊?”刚才出去的波列夫悠哉悠哉地晃了回来,好像没有看见尤里斯脸上的沮丧表情,和天仪端起波波斯罗轻酌的悠闲姿态,(注:波波斯罗,一种甜味的饮料。)只是举着一个穿着很厚衣服的小女孩放进这件高雅的房间里,好像是在拿一个洋娃娃,接着满脸笑容地对天仪说:“这个孩子硬说要来见天仪大魔导士,我被吵得没办法,只好带她进来了,大魔导士阁下,你认识她吗?”
看来这个小女孩还真的失忆了啊,昨天的那种恐惧神情好像全都忘记了一样。累赘啊,天仪翻了翻白眼,假装没有看到水馨满脸欢喜的笑容,随口问道:“她是谁啊?”
赵水馨一听就知道天仪想要不认账,满脸的喜色一下子全都隐没下去,明媚的大眼睛好象蒙上了一层水雾,小巧玲珑的鼻子也皱了起来,就这么“哇!”,“哇!”的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夹杂着什么“天仪是大坏蛋!”,“老师是小狗,说话不算数……”之类的话,弄得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尴尬无比,尤其是天仪……
“大魔导士阁下,这个……”波列夫迟疑地想问天仪怎么解决这种事,天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患……
水馨越哭越大声,渐渐的连走廊上和住在隔壁的旅客都聚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天仪可不像被当作第一个拐卖小女孩的大魔导士而遗臭万年,只好连忙抱起水馨,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刚才老师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不要这么可爱聪明的学生呢……”
“呜呜,老师会骗人,水馨再也不相信老师了……呜呜……”小女孩的爱恨总是那么强烈。天仪没有办法,临时想找出一个东西来哄小丫头开心,伸手入怀摸到了那个奥斯尼魔银制成的面具,嗯,起码闪亮亮的,应该可以用来哄小女孩吧,连忙拿了出来,在雪月的眼前晃了晃,说道:“老师怎么会骗水馨呢?你看,这个面具漂不漂亮,这是老师给你的信物哦,有了这个就证明你是我的徒弟了……”
尤里斯和波列夫都用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天仪,心中都想:这么珍贵的魔银面具就为了哄小孩子……太浪费了……
水馨这才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红的双眼,尔后眼睛一亮,一把抢过那个魔银假面,破涕为笑,在天仪的手臂上使劲地扭了几下,痛得天仪疵牙咧嘴,凶巴巴地说道:“哼,你害本小姐差点不能去厄尔尼诺玩,还欺负我,让我哭了这么久,这个漂亮的面具就当作对我的赔礼吧……”
“是,是,你怎么说都好,我的小祖宗……”天仪忙不迭的回答道,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怎么你要去厄尔尼诺吗?”
水馨开心地捧着那个假面,随口回答道:“刚才那个叔叔和我说的呀,老师有事要去厄尔尼诺,让我一起去玩,对了,老师,厄尔尼诺是什么地方啊……”
原来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天仪眼中的熊熊烈火好像要把波列夫给烧成焦炭,而波列夫好像很迟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笑嘻嘻地说:“我和她说了你答应帮我们的事,小姑娘非要跟去玩,”什么!我答应了你们什么了?天仪的眼神里明显就是这句话,但是波列夫却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这样也不错,能让他们有个伴……”
“他们……?”天仪已经想象不出这个老狐狸还有什么花招了,水馨也眨巴眨巴那双还有些微红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个像是大狗熊一样的叔叔,而尤里斯看到天仪没有否认波列夫的话满脸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波列夫好像忘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笑着说道:“你看我这记性,唉,人老了,你们都进来吧--”
穿着各色魔法袍的七个人鱼贯而入,有男有女,他们同样的特点是都十分的年轻,在天仪看来,最小的不过比水馨大两三年,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天仪勉强喝了一口波波斯罗平静了一下,静等着波列夫的答案。
那几个年轻人突然整齐地对天仪一个鞠躬,更加整齐的叫道:“导师!”让天仪满口的饮料全喷了出来,却让坐在他身前的尤里斯倒了霉……
天仪跳了起来,指着波列夫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啊!”
“呵呵,原本我们计划,关于那个任务我们佣兵团是要尽出精锐的,但是现在有了你,那就轻松多了,”波列夫好像俏皮地眨了眨眼,那有着两条长长的疤的丑脸让天仪在心里吐了一地,“本来也不需要我们再插手了,但是几个年轻人非要追随伟大的大魔导士,作为你的学生学习魔法,所以大家就决定送他们来啰……人多也热闹点嘛……呵呵……”
天仪在心里不断诅咒那些把自己的孩子丢出来的长辈,还来不及强硬地拒绝,怀里的水馨就开心地跳了开去,和那帮年轻人叽叽喳喳去了。“谁能考虑考虑我啊!我今天的生理年龄也才十七岁而已啊,难道要我当那么多人的保姆吗?天啊!”
看到那七八个青少年(加上小孩子)七嘴八舌的聊这聊那,看到波列夫那想令人狠狠地打上一拳的丑脸,还有尤里斯那满脸水渍却很开心的搞笑面容,天仪无力地跌坐在那高级真皮沙发上,苦笑着对脑海中的缥缈说:“我上了贼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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