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雨水哗哗地从歪斜的天顶流下来,这些天下了那么久的雨,却都不见电闪雷鸣,只是一直下,一直下。
床上的藤原津人背躺着,不敢翻身,也不敢咳嗽出声,更不敢发出任何不小的动静会惊吵到睡在外间的顺仲先生。
听着雨声,躺在轻软的棉被中,双手压在了脸下的姿势整个人趴着,不懂停息的雨和暖气机内源源不断吹出的暖风对比,却是让他感到安逸宁静。
客室的内屋间中没有留出灯光,漆黑一片,离床不远只走几步路便到了的阳台门口,外面苦雨凄厉,冷风阴怖。
时刻提着神的顺仲先生没有很安稳地入睡,他留着神半阖着眼靠在一半软毯上,还有一小半被他盖在了肚子上,他微微沉了下去的鼻鼾发出,可人的清醒意识并没有被抽离走。
黄昏时分在秋饮房间内发的一顿火只在半途中又发生了藤原津人的事情,这才没有完结。
秋饮从不按时好好吃饭,看样子已经不是隔三差五的事了,她甚至都当成了习惯。今天他进去瞧见她消瘦憔悴的模样,当真不让人痛惜气恨!再这样下去,她都快要不成人形了,她难道就没有警觉到吗?
正在被人反复掂掇起的秋饮此时就单个一人靠在书桌背后,坐在藤木吊椅里不知所想,然而,念起她的人却又不止一个。
属于这座客室的客机编号在另一处的华贵红皮椅边上,显现在一部手机屏幕上面。
那边有人拨出,这边就有客机铃声的响起,外间的一段乐奏让旁边寂坐的秋饮走了过去,接通。
“您好,请问您是?”
“啊嗯,本大爷的声音你应该不会忘。”拿在耳廓边的电话筒中传来的华丽男音,秋饮执着电话的动作带出有微许的讶异。
“晚上好,迹部……君?”她尾音有几许的上翘,连表出向对面人身份的追定,还有可能最后还是加上了敬称的不确定。
“真是一个不够华丽的记性啊,上次你离开时对本大爷的称呼,需要再提醒你一遍吗?”迹部景吾的声音显然低沉了下来,不给秋饮退避的后路,单刀直入而来,伴着他特有的强势。
秋饮停了停,细听下来迹部景吾说出的言论,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迹部,外面……正下着一场大雨呢,连电话中,甚而皆能听见滂沱的声势,这样的雨夜下,你迹部景吾也是这场雨的其中一名听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