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徐姐姐,不得了了!你知道吗?莲娜家惹上**烦了,又是那个鲁德,对!就是他。有人认得他经常来你这...他把白瘸子家里的雇工给抓走了,真缺德啊。姐姐,你就不能劝劝他,让他别再干这份差事了?”玛尔法匆匆忙忙的赶到“王小山扁食”摊前,抓住徐香快速的说着。
徐香闻言,颧部泛起一阵潮红,热辣辣的,她讷讷地说:“这...这和我...可是...我要怎么说啊?!”她心中暗暗为鲁德担心,却也不能驳了玛尔法,她也没说错。鲁德没错,他是在履行职责,玛尔法也没错,她在关心自己认识的人——包括鲁德,白瘸子...莲娜家应该也不会错,那么是谁的错,徐香心乱起来,她只好别过话头,“你孩子呢?”
玛尔法抹抹额头鼻尖渗出的汗珠,尴尬地笑了笑,拿乔作态地说:“我...我,韩山东让我请了个保姆,是个明国新移民...他呀,原先找来的是波兰婆娘,我不是很喜欢(玛尔法是乌克兰人,见前章)。他说我应该去工作,而不是闷着在家里,对心情不好......”
徐香暗衬‘你还会闷在家里?’却也不点破,收拾了刚才慌乱的心情,这才说道:“要不?我们去找找莲娜?”玛尔法闻言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起来,扯了扯徐香的衣襟,低声神秘的说:“千万不要啊,你不知道,我听人说,她在纺织厂已经被隔离了起来...”
“什么‘隔离’?什么意思?”徐香紧张的问
“就是被人扣押了!”
“难道不是白福贤惹得事?”徐香急切地问
“白福贤是个农民!农民呀,懂得什么?!你不知道,被捕的雇工是个意大利佬,我见过...(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嗯,长的还挺好看的,你想想,白福贤怎么和他能说到一块去?(揪了揪衣角)我猜只有莲娜...”
“不许瞎说,莲娜不是那种人!”“嘁,那白舍娃怎么来的?”话题似乎又偏离了原有的轨道,玛尔法说完醒悟过来,继续道,“不是,不是,嗐...我的意思是,宪兵这次要抓捕的是探子,这是韩警员(注:这是玛尔法一贯对韩山东的称呼)跟我说的。徐姐姐,你想想,白福贤只是个种地的,他知道什么?难道说那个意大利人要打听地里该浇多少粪便?”徐香恶心的轻啐着,瞪了玛尔法一下,玛尔法脸蛋微微一红,继续说,“但是,莲娜是纺织厂的,我知道那里规矩多,所以我不爱去那里工作,钢厂、兵工厂规矩更多...哎,韩警员又要说我了...”说着说着玛尔法又跑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急死人了”徐香不满道
“我的意思是!也许...也许,鲁德真没抓错人,那个意大利人是想从莲娜身上知道一些秘密,纺织厂的秘密。”玛尔法也有些生气,徐香姐姐既不开窍,又一直“打断”自己。然而,这话一说完,心里既有倾吐完牢骚后如释重负的感觉,却又积累起发觉了“终极真相”的沉重感。玛尔法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徐香突然觉着玛尔法带来了挥之不去的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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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娜,你可以交待下,你们家雇工的情况么?”与宪兵队的粗暴不同是,玛格达蕾娜面对的是纺织厂的保卫干事——实际上也是“国家警察”设在“重点企业”的坐探。至少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彬彬有礼,虽然言语中的冰冷让她不寒而栗。
“对不起,罗先...**事,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明白啊,我想回家,米拉需要我”玛格达蕾娜瑟瑟发抖。
“交待清楚了,你就可以很快回家,相信我,这只是例行的约谈,没有任何记录,不会影响你今后的工作。而且,我必须负责任地通知你,事实上,你的丈夫,白福贤先生,也被村民兵主任约谈了,”玛格达蕾娜脸色苍白,几欲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她只好死死的捏住座下的椅板,**事见状,也容得她缓解下情绪,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至于你的两个孩子,请你放心,夫人,他们在你父亲的妥善照顾之下,据我所知是这样。”
“你说的那个雇工,是3个月前,也就是去年12月份来的,都怪我,贪小便宜,让我家男人雇佣了他,你知道的,他是个瘸子,却喜欢种地,我真搞不懂他们...”保卫干事敲了敲桌案,玛格达蕾娜这才醒悟过来,“他在家里一直很本分啊,吃的也少...(捂了下嘴),偶尔还帮我父母家里,当然,那是白瘸子(脸色微红下)的意思...”
“你继续...”保卫干事很高兴这个女人的态度,满意的呷了口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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