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鹏见到师尊肯收下这枚不老丹,立感喜不可支,迟疑半晌,乃道:“师父,弟子还有件事尚需您给拿个主意。”
龚念庶道:“哦,那是什么事?”
段志鹏乃将马冲霄与毛勇那对宝贝的事讲了,并请求师尊的指示。
龚念庶目爆一点精光,问道:“鹏儿,为师以前曾向你们提起过,有了你们六个弟子,嗣后再也不会开山纳徒,这话你没忘了吧?”
段志鹏面带难色道:“当然没忘。只不过他两弟兄已随弟子上到山来,撂下话儿说假若师父不肯收归座下,他俩便要投身坠崖一死百了。”
龚念庶盯着他再问道:“你就真的相信,他俩会拜师不成跳崖寻死?”
段志鹏不大自然地挠了挠头,答道:“信是不大信的,可弟子自忖,他俩也仅想拜师求艺而已,咱们没来由挟恨宰了他俩;赶更是赶不走,继续让他们在附近干那劫火勾当,败坏融门威名尚且不说,亦将多累及过往的人。无法可想,还乞恩师明示。”
龚念庶稍一合眼,旋又睁开,爱怜横溢地盯着他道:“你呀并非一筹莫展,倒是硬不起心肠。为师还不了解你吗?你的脾性就是宁愿自己吃亏退让,也不爱有负于人,时时处处都想予人方便,这种性子很难矫改对吧?”
听及恩师对自己的评语入骨见肉,段志鹏感触良深,怅然叹道:“师父慧眼独具,把弟子整个人全看透了!不敢欺瞒,弟子正是转着这一想法。”
龚念庶道:“也成,碍着你这份宽大襟怀的情面上,为师也勉强给他俩一个机会试试,就要瞧瞧他俩是否有这机缘了。”
段志鹏欢喜道:“那弟子暂代他俩称谢了!敢问师父,您准备怎样个试法呢?”
龚念庶左掌平托馏金盒子,右手曲起中指,一指弹在盒盖上;呼的声响,盒盖登时好像羽箭脱弦,迅似飞电穿过窗格子射向外面。所有动作浑然天成、如心使臂,不见半点拖沓,表现出宗师级人物的超元武艺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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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马、毛兄弟在屋外正肩擦着肩喁喁私谈,话题当然是离不开拜师这一码事,未知结局若何,实在揪紧心弦,竟然怪起老天爷也不把时间走得快些。
蓦地里,猛闻头顶上方风声飒飒,来势奇急,紊人气息,仿佛东岳泰山压砸下来。其时,他俩吓得魄绕云霄,心胆欲碎,虽是有想趋窜躲避,可气的是双腿忽然间却像灌了千斤重铅,钉在当地无法拔足,更是不敢抬头仰视半寸,这下真他娘的惨了!
却听当的一响,一件细小物事掉在脚旁,因为地上烟雾缭绕的缘故,一眼望去也瞧不出它的真相,只见它微微闪耀黄光。黄色象征贵气,加倍令人久久消化不掉它适才所带来倒山崩岳的压力。
毛勇勉提一口气,蹲身细看,惊叫道;“是一只镀金盒盖!只是一只镀金盒盖!”
马冲霄咋舌道:“有没可能,适才泰山漫顶的气势便是它所造成?”急急也蹲下身子来看,证明他把弟没有说谎,果是一只小小的盒盖。
这时,段志鹏走将出来,接话道:“没错,这正是本门元能的威力。”
马、毛两人听来极度佩服,啧啧羡叹,一句盛名之下无所虚的话浮荡在他俩的脑海深处,愈益加深他俩想要拜入融门的殷切心思。
段志鹏又道:“家师有言,两位如能捡得起这只盒盖,便可以即时拜入融门,决不食言!”心想:“师父的元能修为确乃浩瀚无极,谅此小小盒盖能有多重,可他老人家随手弹出,竟能化作盖顶威势,叫人服得五体投地呀!”
一经听明白这项拜师的条款,马、毛兄弟那可实在兴奋得要飞了起来,自忖凭此小小盒盖,大爷们可是一口气也能将它吹飞十万八千里,这回还不遂了咱哥儿俩的心愿?
岂料他俩开心得也太早,那盒盖贴地竖立,骤眼看去是像指戳能倒、吹气凌飞。却不知在龚念庶指弹之间,贴地的边面业已附有太极玄劲,极具粘性,并非常人所能动得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