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鹏道:“你俩可听仔细了,小爷正是龙翱山掌门师尊座下二弟子,姓段名志鹏是也。”话音铿锵足劲,掷地有声地敲击在马、毛哥儿俩的心海正中央。
马、毛二盗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俩原先所称的“小白脸”居然会是名满天下融门的嫡传高足,均有一份恍然醒悟的感慨,一迭声重复着道:“怪不得,怪不得,若非正宗融门嫡传,哪有这份惊天骇地的绝技,只是我兄弟俩有眼不识泰山而已!”
段志鹏目闪如电神光,峻声道:“你两个家伙必是啃了狗儿心、豹子胆,竟敢溜到龙翱山下行劫撒野,直接败损敝门的令誉,岂有半分将融门放在眼里?须得重重惩戒一番,否则何能严儆效尤者?”
马冲霄色变急道:“不,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谅小人兄弟俩是哪路货色,断无胆量不放鼎鼎大名的融门在眼内,若说对融门的崇仰之意,倒是有万万分。”
毛勇接过话来道:“是的,我大哥说得对,我两兄弟当路剽劫,也跟尊敬贵门是大有关系的。”
段志鹏一愣,这是哪门对哪门啊,截道剽劫竟说能跟尊敬融门扯得上关系,奇问道:“我倒想听听,这是怎么说来?”
毛勇当然是理直气壮地道:“我两兄弟在江湖上也混有好些年了,上不上、下不下的,总是闹不出个大名堂来。大哥就说,咱俩所精的不过是平凡武艺,该当访师学习,练一练超元武艺,那样才能在世人面前绽放光彩、扬眉吐气。大哥,你是有说这话的?”
马冲霄点一点头,却没胆直对段志鹏似箭般利的眼光。
毛勇续道:“所以呢,我们想到了显赫当世的融门一脉武学,慕名而来龙翱山下。又恐没啥进见的贽礼,从而被拒绝于山门之外,因故想到拦径设劫,希望能得些奇珍异宝,奉呈尊师驾前,说不准拜师能成。”
段志鹏听来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斥骂道:“你两个蠢才愚胚,亏你们想得出似此馊主意,融门乃是正宗名门,怎会收纳来路不干不净的物事?又怎会随意收受什么贽礼?再说了,家师早已明言过了,终其余生再也不会重收门徒,听我说一句话,你俩还是趁早断绝这份心吧。”
马冲霄大感泄气,可一想起倘能拜入融门后的诸般好处,雄心即时炽热难制,挺首壮声道:“若是尊师一时不答应,我俩亦不会凉心失望,誓会坚持到底,长留龙翱山下,直至用真诚感动尊师方罢。”
毛勇一连点头道:“就是这么个说法,我俩拜师之志是特别坚定的,绝对顶得住任何的考验。”
段志鹏暗自琢磨:“这事颇真难搞,强行赶他俩走又不是,松口任由他俩留在此地胡作非为更不是,该怎办才妥善呢?啊,对了,暂先带他俩上山,若有变数适时拟出善策,再作区处也不为迟。”乃道:“那好,你俩跟我上山去吧。”
话音一歇,但见他双手连动,哧哧声中,两道无形气劲射出,一举解开二盗被封的穴位,那些铁珠子也随势纷纷滑落。他俩一得动弹,对于段志鹏的盛情高义自是称谢不止,瞧他俩笑得连眉毛也懂得说话了。
段志鹏神色郑重道:“记住,上到峰顶,不准乱走,更不许胡乱说嘴,否则的话,一把拽起就撺你们下峰,这是没得商量的惩罚。”
马、毛二人狠力拍拍胸口道:“都记住了。”
倏然间,段志鹏元能生起感应,朝着六丈远处的一排树林提声唤道:“谁?是……是四师弟么?”
熊志契一闻师兄喊话,好像星丸跳掷般冲了出去,一待立定在师兄面前,立马抱拳作揖道:“小弟向师哥问好了!”
段志鹏肃然回了一礼,继而哈哈一笑,赞道:“我说师弟呀,你的元能修为准定是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连愚兄也无法很快察觉你的气息形迹,愚兄好生替你高兴啊!”
熊志契谦虚道:“师哥谬誉,小弟愧不敢当。要说了得,师兄更是了得了,相隔一丈的距离也能射出真劲取中人身穴位,这份本领小弟是深愧不如的。”
段志鹏笑着骂道:“也才短短半个月没见你面,怎么就学会这般厉害的口舌讨好,肯定是沾染了五师弟的俗气,哼,那臭小子,回山后再寻他说话。”细细瞄过这位自己最为看重的师弟一下,又是笑着说话:“你应该到来这儿有段时间了吧?刚才愚兄在与人动手,怎么也不见你现身出来相护?”
熊志契挠头尴尬道:“小弟不过是想见识一番师哥降龙伏虎的精彩手段,一时瞧得分神了。师兄明见,小弟此话纯属肺腑之言,搀不得半分虚假!”
段志鹏呵呵连声笑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