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立即传令准备战斗!
骑兵冲到面前,为首一名骑兵大将高声发话:“来者可是震旦使者?”
王玄策抱拳答道:“我是大唐使节王玄策,你们可是前来迎接的吗?”
大唐使者的坐骑,都是产自吐谷浑的良马青海骢,显然比天竺的战马高出一头,但天竺骑兵根本没把王玄策等数十人放在眼内,为首的大将傲慢地道:“欢迎来到伟大的摩揭陀帝国!我是帝那伏帝的提那大将,快把震旦献给我大王的贡品交出来!”
“你们是戒日王派来的吗?请问戒日王安好?”王玄策不失使节的礼仪与风度。
提那突然发出一声狞笑,钢刀指向王玄策:“戒日王早就死了,我们听命的是帝那伏帝!快献出贡品,可饶你不死!”
蒋师仁纵马上前,厉声喝道:“如此无礼!你们难道不知劫夺大唐使团该当何罪?”
“什么大唐使团?给我杀啊!帝那伏帝万岁!”
天竺骑兵嚎叫着冲杀过来。
蒋师仁的剑光起处,已有数名天竺骑兵倒于马下,三十名大唐武士拈弓搭箭,敌兵无不应弦落马。
但三千铁骑如潮水般掩杀过来,把大唐马队瞬间冲散,长矛大戟、钺斧轮索等诸般兵器暴雨般袭向使团的每一个成员,使团中的僧、道、工匠等随行人员也拿起武器,与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一番激战之后,数百名天竺骑兵倒毙于马下,而三十名大唐武士和二十多名随行人员也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为捍卫大唐帝国的尊严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王玄策和蒋师仁见同伴均被斩杀,于是拨马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天竺骑兵也不追赶,他们欢呼着将抢夺回来的战利品赶回曲女城邀功。
残阳如血,远处的雪山也仿佛染成了血红色!
蒋师仁擦去剑上的血迹,望着同是溅着满身鲜血的王玄策道:“王大人!我们如何回朝廷复命呢?”
王玄策血红的双眼从落日方向转视中天,一群渡鸦从他们的上空掠过,飞向刚才的战场。
王玄策剑指苍穹:“汉廷之将帅犹言‘明犯强汉者,须远必诛!’你我大唐使臣,岂可有辱君命!玄策必以彼之血,祭我大唐节印!”
“您是说回朝廷请兵,西征天竺?”
“大丈夫纵横天下,何待朝廷发兵!雪域吐蕃兵精粮广,再加上尼婆罗的军队,你我何不用之?”蒋师仁忽然觉得,这个平时谦恭儒雅的王大人,此刻俨然成了一尊怒目金刚!
“以大唐与吐蕃的关系,吐蕃赞普发兵征讨天竺应没有问题,但尼婆罗国是夹在天竺与吐蕃之间的弱小国家,它肯为大唐出兵吗?”
王玄策还剑入鞘,说道:“那陵提婆是松赞干布的尼妃赤尊公主之弟,当年赤尊公主嫁入吐蕃后,他们的叔父谋反,杀害了他们的父亲光胄王,那陵提婆出奔吐蕃,后来松赞干布发兵平息了叛乱,立那陵提婆为尼婆罗王,从此,尼婆罗国就成了吐蕃的属国。我看那陵提婆年少气盛,并不甘心屈居人下,要他为我大唐出兵也非难事!”
蒋师仁点头道:“吐蕃拥兵三十多万众,如果能出精兵十万,再加上尼婆罗兵,此仇可报。”
“我们先到王舍城打探一下天竺的情形,再去见那陵提婆!”
王玄策一扬缰绳,二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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