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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虞舜悟世制五伦(2 / 2)

驩兜曾经举荐过共工,尧说不行,驩兜还是试用共工做了工师,共工果然放纵邪僻。四面八方的诸侯曾经推举鲧去治理洪水,尧说不行,而四面八方的诸侯硬说要试试,试的结果没有成效,所以百官都以为这样宽松不适宜。此时,三苗人在江、淮流域及荆州一带多次作乱。舜巡视回来以后,向尧帝报告了,请求把共工流放到幽陵,以便改变北狄地区的风俗;把驩兜流放到崇山,以便改变南蛮地区的风俗;把三苗族迁徙到三危山,以便改变西戎人的风俗。把鲧流放到羽山,以便改变东夷人的风俗。舜处理了这四个有重大过错的人,天下人都悦服了。

从前高阳氏有富于才德的子孙八人,世人得到了他们的好处,称之为八恺,意思就是说他们是八个和善的人。高辛氏有有才德的子孙八人,世人称之为八元,意思就是说他们是八个善良的人。这十六个家族的人,世世代代保持着他们先人的美德,没有败落他们先人的名声。到尧帝的时候,尧帝没有举用他们。舜帝举用了八恺的后代,让他们做掌管土地的官职,负责处理各种土地事务,都办得有条有理。舜帝又举用了八元的后代,让他们向四面八方传布自己的五种家庭伦理道德观念教育,使得做父亲的人们有了道义,做母亲的人们有了慈爱,做兄长姐姐的人们保持友善,做弟弟妹妹的人们能够恭谨,做儿子的人们做到孝顺,家庭和睦,邻里真诚。

从前帝鸿氏有个不成材的后代。他掩蔽仁义,包庇残贼,好行凶作恶。天下人称他为浑沌。意思是说他野蛮,不开化。少皞氏也有个不成材的后代。他毁弃信义,厌恶忠直,喜欢邪恶的言语,天下人称他为穷奇,意思是说他怪异无比。颛顼氏有个不成材的后代,不可调教,不懂得好话坏话,天下人称他为梼杌,意思说他凶顽绝伦。这三个家族,世人都害怕。到尧帝的时候,尧帝没有把他们除掉。缙云氏有个不成材的后代,贪于饮食,图于财货,天下人称之为饕餮,意思说他贪得无厌。天下人憎恨他,把他与上面说的三凶并列起来,称为四凶。舜在四门接待四方宾客的时候,流放了这四个凶恶的家族,把他们赶到边远地区,让他们去抵御害人的妖魔,从此开放了四门,大家都说再也没有恶人了。

禹、皋陶、契、后稷、伯夷、夔、龙、倕、益、彭祖等人从尧帝的时候就都得到了人们的举荐,却一直没有安排过职务。于是舜帝就到文祖庙与四面八方的诸侯们商议,开放了朝廷四门,了解沟通四面八方的情况。舜帝让十二州牧讨论称帝应该具备的功德,他们都说要办有大德行的事情,疏远巧言谄媚的小人,这样,远方的外族就会都前来归服。舜对四面八方的诸侯说:“有谁能奋发努力,建立功业,光大尧的事业,授给他官职,辅佐我办事呢?”四面八方的诸侯都说:“伯禹作为司空,可以光大尧的事业。”舜说:“嗯,好!禹,你去负责平治水土,一定要努力办好啊!”禹跪在地上,叩头拜谢,想谦让给后稷、契和皋陶。舜说:“好了,还是你去吧!”舜又说:“弃,黎民正在挨饿挨饥,你负责农业,去教导他们播种百谷吧。”舜又说:“契,百官不相亲爱,五种家庭伦理道德关系没理顺。你担任司徒,去谨慎地施行五种家庭伦理道德的教育吧。做好五种家庭伦理道德教育,关键在于要宽厚。”舜又说:“皋陶,蛮夷侵扰中原,抢劫杀人,在我们的境内外作乱,你去担任司法官吧。五刑要使用得当。要根据罪行的轻重,大罪在原野上执行,次罪在市朝内执行。同族人犯罪送交甸师氏处理。五刑宽减为流放的,流放的远近也要有个规定。按罪行的轻重分别流放到四境之外、九州之外和国都之外。只有公正严明,才能使人信服。”舜又问:“那么谁能管理我的各种工匠呢?”大家都说垂可以。于是舜任命了垂为共工,统领各种工匠。舜又问:“谁能管理我山上泽中的草木鸟兽呢?”大家都说益行。于是舜任命了益为朕虞,主管山泽。益下拜叩头,推让给朱虎、熊罴。舜说:“去吧,你行。”就让朱虎、熊罴做了益的助手。舜又说:“喂,四面八方的诸侯们,有谁能替我主持天事、地事、人事三种祭祀呢?”大家都说伯夷可以。舜说:“喂,伯夷,我任命你担任秩宗,主管祭祀,要早晚虔敬,要正直,要肃穆清洁。”伯夷推让给夔、龙。舜说:“那好,就任命夔为典乐,掌管音乐,教育贵族子弟。要正直而温和,宽厚而严厉,刚正而不暴虐,简捷却不傲慢。诗是表达内心情感的,歌是用延长音节来咏唱诗的。乐声的高低要与歌的内容相配合,还要用标准的音律来使乐声和谐。八种乐器的声音必须谐调一致,不要互相错乱侵扰,这样就能通过音乐达到人与神祗相和的境界啦。”夔说:“呣,只要我轻重有节地敲起了石罄,各种禽兽都会跟着音乐跳起舞来的。”舜又说:“龙,我非常憎恶那种诬陷他人的坏话和灭绝道义的行为惊扰我的臣民。我任命你为纲言官,早晚传达我的旨命,报告下情一定要诚实。”舜说:“喂,你们二十二个人,要谨守职责,时时辅佐我,做好天下人交付的治国大事。”此后,舜每三年考核他们一次功绩。经过三次考核,按照成绩升迁或贬黜,所以,不论远处近处,各种事情都振兴了起来。舜又根据是否归顺,分解了三苗部族。

这二十二人个个成就了功业:皋陶担任大理,掌管刑法,断案平正,人们都佩服他能据实断理。伯夷主持礼仪,上上下下都能够礼让。垂担任工师,主管百工,百工都能做好自己的工作。益担任虞,主管山泽,山林湖泽都得到了很好的开发;弃担任后稷,主管农业,百谷按照季节茂盛地成长着。契担任司徒,主管教化,人民和百官都亲善和睦起来。龙主管接待宾客,远方的诸侯都来朝贡。舜所置十二州牧做事,禹所定九州内的民众没有谁敢违抗。其中禹的功劳最大,他开通了九座大山,治理了九处湖泽,疏浚了九条河流,辟定了九州方界,各地都按照应该缴纳的贡物前来进贡,没有不恰当的。纵横五千里的领域都受到了舜的安抚,直到离京师最远的边荒地区。那时候,南方安抚到了交阯、北发,西方安抚到了戎、析枝、渠廋、氐、羌,北方安抚到了山戎、发、息慎,东方安抚到了长、鸟夷。四海之内,人们共同称颂舜的功德。于是禹创制了《九韶》的乐曲,歌颂舜的功德,招来了祥瑞之物。凤凰飞来,随着乐声盘旋起舞。天下清明的德政都是从舜帝开始的。

舜二十岁时候因为孝顺而出名,三十岁时被尧举用,五十岁时代理天子政务,六十一岁时登上天子之位。登位三十九年后,他到南方去巡视,在苍梧的郊野逝世,埋葬在长江南岸的九嶷山,这里就是现在的零陵。

舜的儿子商均不成材,舜就事先把禹推荐给天下人。十七年以后舜帝逝世。服丧三年完毕,禹准备把帝位让给商均。但诸侯们只是归服禹。这样,禹就登上了天子之位。尧的儿子丹朱,舜的儿子商均,分别在唐和虞得到了一块封地,用来奉祀他们的祖先。禹还让他们穿自己家族的服饰,使用自己家族的礼乐仪式。他们也只需以客人的身份拜见天子,天子不把他们当作臣下对待,以此表示禹不敢专擅于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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