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夫人道:“此事其实都由我师妹一手主导,她受了东山先生的委托,要通过救你出狱来和对方达成一笔交易。至于小女子,不过是她招来帮忙助拳的。因为我擅长易容之术,可轻易混进敌方内部。”
“如此说来,真正要救我的是那位东山先生,请问他是何许人也?还有,涵月姑娘到底和那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交易?”
浣溪笑道:“小女子只知道东山先生姓谢名安,是一位晋朝的高官。我师妹之所以甘心情愿地听其驱遣,是因为曾经答允过此人要帮他做几件事,如此才能赎回匈奴族的历代圣物-燕然山的祭天金人,交予铁弗部族长。”
谢安的大名丁晓武已听到过多次,先前上司沈麟和朋友杨忠都对其不住地交口称赞,再加上他过去学到的有限历史知识,使他对这位“东山再起”的谢大名士颇具好感。虽然自从苏、祖二人反叛后,谢安为一己之私,暗地里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但由于丁晓武一直被关着,自然不清楚外面的真实情况。现在他又得知是谢安大人在不遗余力地对自己实施搭救,而先前其人和自己素不相识,竟能无私地仗义援手,真是一位急人所难、高风亮节的谦谦君子。想到此,丁晓武对谢安又是感激、又是敬佩,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找机会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
丁晓武思忖片刻,忽又想起一事,目光中再次露出迷茫:“但不知那匈奴圣物为何会落于谢大人之手,而涵月姑娘又为何要竭心尽力地赎回圣物。”
浣溪道:“我师妹的身份是匈奴栾提氏后裔,是当年左国城五部族群的唯一遗孤。至于谢安是怎么得到祭天金人的,因为小女子对内情所知有限,请恕我不能告知翔实。”
丁晓武点点头,接着眼神中却闪露出一抹黯淡,喟然道:“不知道涵月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能成功地化险为夷?虽然她武功高绝,但仅靠孤身一人对抗几百个敌手,实在是凶多吉少。若因为救我让她身陷囹圄,在下实在愧疚不安。”
浣溪的面色也阴郁下来,但还是安慰道:“方公子请放宽心,这是我师妹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干。其实在昔日,她曾经面对过的风险比今日还要大过十倍,但凭借着其超群的武艺和极度的聪明,总能成功地逢凶化吉,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浣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空空的并未看着对方,似乎除了劝慰,更多地是在为自己打气。丁晓武知道她其实对师妹并无十足的信心,但即便涵月姑娘真不幸被那些贼人抓住,想必暂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苏、祖二贼明白她不过是一个替人卖命的打手而已,他们想要顺藤摸瓜挖出真凶,所以不会害死涵月。所以现在自己必须马上去找谢安帮忙,如此才能解救涵月。刘姑娘是因接受谢安的嘱托,才失手被擒于敌船,谢大人乃贤德名士,必然不会对其坐视不理。只是,苏、祖二贼心狠手辣,为了套出隐秘,必然会对涵月姑娘用刑,这一番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个无辜女子无端受累,自己真是百死莫赎。想到这儿,他不禁愧疚地发出一声长叹。
“喂,小伙子,你大难不死,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好端端叹什么气?”
丁晓武听出是薛超在对自己冷嘲热讽。他对此人原本就没好印象,后来因为遭遇构陷,对其人更是恨之入骨。当下他直起身来,大步来到薛超面前,劈手抓住了对方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