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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卫太子(1 / 2)

 元朔元年(前128年),天子的第一个皇子刘据出生,年三十始得长子的天子兴奋异常,即命太中大夫东方朔为刘据作《皇太子生赋》,等于提前昭告天下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便是太子,并将他的母亲卫子夫由夫人立为皇后。因此刘据既是天子的长子,也是其唯一的嫡子,天子此举愈发巩固了刘据的地位。六年之后的元狩元年(前122年),七岁的刘据被立为太子。

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太子的表兄大司马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领衔,众臣上疏请天子封年岁渐长的皇次子刘闳、皇三子刘旦、皇四子刘胥三人为诸侯王,诸侯王必须归藩就国。此番上疏之后,大司马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牢牢稳固了太子刘据的太子地位。

然而天子多宠,其后盛宠的李夫人又生下皇五子刘髆,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渐渐不自安。太子刘据性格仁恕温谨,不太得到雄才大略的天子宠爱,但是天子也并无更立储君之意。有一次,天子对太子的舅舅大司马大将军长平侯卫青说道:“汉家庶事草创,加四夷侵陵中国,朕不变更制度,后世无法;不出师征伐,天下不安;为此者不得不劳民。若后世又如朕所为,是袭亡秦之迹也。太子敦重好静,必能安天下,不使朕忧。欲求守文之主,安有贤于太子者乎!闻皇后与太子有不安之意,岂有之邪?”大司马大将军长平侯卫青顿首拜谢。皇后卫子夫闻之,脱簪请罪。后来太子每此劝谏证伐四夷之事,天子总是笑着说:“吾当其劳,以逸遗汝,不亦可乎!”

天子每次出巡,留守京师长安的重任都托付给太子刘据,宫内之事也都托付给皇后卫子夫。天子对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也颇为信任,回京之后,检视留守之时的军国大事,天子均无异议,有时候都不用去检视。天子法令严酷,多任用酷吏;而太子宽柔仁厚,主张怀柔百姓,所以酷吏对太子多有怨望。皇后卫子夫忧虑太子树敌太多,多次劝诫太子附和天子之意,可是天子不以为然,反而赞赏太子忠正敦厚。朝堂之中的公卿大夫仁儒者都归附于太子,而酷吏们皆对太子不满。

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大司马骠骑将军冠军景桓侯霍去病病逝;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大司马大将军长平烈侯卫青病逝。大汉帝国失去了两位最倚重的柱国良将,太子刘据也失去了两位最倚重的外戚后援,卫氏一族最繁盛的时代结束了,盛极一时的卫氏一族即将凋零。

大司马大将军长平烈侯卫青薨后,朝中酷吏渐渐开始构陷太子刘据,自从钩弋夫人入宫之后,构陷太子之风愈盛。有一次,太子刘据入未央宫拜谒皇后卫子夫,时辰略微久了一些;中黄门冗从仆射苏文秘告天子:“太子与宫女在未央宫中嬉戏。”天子不过是笑了笑,把太**的宫女增加到二百人;太子刘据后来知晓是黄门苏文谗言陷害,心中忿恨不已。

中黄门冗从仆射苏文和小黄门常融、王弼等宦者结为党羽,日夜罗织太子过失,污蔑罪名诋毁太子。皇后卫子夫切齿痛恨,让太子刘据向天子禀明污名,诛杀奸佞小人。太子刘据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我不做错事,又何必畏惧苏文等人的流言!皇上圣明,不会相信奸佞谗言,用不着忧虑。”

后来有一次,天子偶感不适,派小黄门常融召太子刘据入宫觐见。小黄门常融回宫之后,向天子进言:“闻听天子圣体不豫,太子喜形于色。”天子愀然不乐。可是太子刘据入宫觐见,天子暗察太子神色,分明是泪痕斑斑,却犹自强颜欢笑。天子自此知道诬告的实情,事后诛杀了小黄门常融。

绣衣使者水衡都尉江充,以酷吏闻名京师,曾因执法森严逮捕过太子的使者。小人常戚戚,江充忧惧太子日后继位报复,恐有杀身之祸,便于苏文等宦者勾连一气,密谋先连根拔去整个卫氏戚族,最后去除势单力孤的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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