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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涅盘城之战架梯&夺门(2 / 2)

城墙上的悬梁探出城堞,停在长梯上方,悬梁下吊着蒺藜投和擂木;操纵悬梁的疏勒力士骤然放松绳索,蒺藜投和擂木从半空落下,尖利的铜刺砸得长梯上的敌兵头破血流,惨叫声中坠下城去。悬梁的绳索反复收回,蒺藜投和擂木重复落下。每一次重重落下,都如浪花拍打礁石,激起血沫四溅、惨叫连连。

城垣上的连梃拍击着攀登而上的敌军,斧锤矛戟、锄锹镰杵挥向探出城堞的敌军;城头上的疏勒善射士不断地向城下和攀城而上的敌军射出箭矢。

行栈冲木不断冲撞着搭靠城堞的梯头,长梯摇摇欲坠。被撞飞的长梯向城外倒去,攀附在长梯上的敌军如同断线的纸鸢,在烟尘滚滚的半空中绝望地嚎叫,最后重重地坠落在城下蚁聚蜂拥的攻城大军中。

有敢死的敌军攀爬长梯勉力冲上城头,如同当日以飞钩套索越过城堞登城的敌兵一样,旋即被重重藉车、行栈、行楼包围隔绝。冲上城头的敌军惊恐地发现,垒土的城垣上还有一座座厚木打造的移动壁垒,没有后援仅凭盾牌长矛短剑,冲突不得入,后退又无路。掩蔽在藉车、行栈、行楼后的疏勒军民乱箭齐发,斧锤连挺、锄锹镰杵轮番上阵,将拼死登上城垣的敌兵又逼上死路。

城门处的敌兵以坚盾覆盖大车成坡面,车顶又蒙有数层生牛革,敌兵藏身在大车中缓缓行进,颇似中夏的轒辒车之法。车中载有巨木,破门之策仍是以巨木破门槌撞击城门。城门上的尉史赵昴对付这坚固的大车有些手忙脚乱,指挥疏勒兵士将点燃的柴草、擂木、滚石、沸汤和箭矢不停地泼向敌军。但是这些防御之法对于坚盾牛革大车中的敌兵收效甚微,厚重的车顶密不透风,沸汤水泼不进;坡面的车顶扛着火炬、擂木、滚石的砸击,火炬、擂石纷纷滚落;巨木大车仍然缓缓行进。

城门洞口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还有大车中敌军兵卒齐声高喊助威的呼喝声。敌军已经开始抬起巨木破门槌撞击城门,破门是迟早的事了。

丁军候神情紧张地从巢车中下来,命令循行邹娄带领一队老弱妇孺,速速将灌满膏脂的一垛垛燕尾炬堆积在城门后。又从城门上唤下尉史赵昴召集得力勇士,准备战具封闭城门,防备敌军破门后突击冲入城中。

不过三分时刻,厚重的城门被巨木接连撞破几个大洞,已经可以从城门破洞中看到城门外影影绰绰的敌军。城门洞口内堆积起三尺厚的燕尾炬,城门后排列着藉车和塞门刀车,锋利的刀刃重重竖立在塞门刀车前的车板上。

偌大的城门被沉重的巨木撞击得支离破碎,摇摇欲坠。赫赫剌剌声中,厚重的城门颓然倒下。赵昴和一众勇士的火把也齐齐抛向城门洞口处的燕尾炬,然后众勇士推着藉车和塞门刀车封堵住城门口。破门的敌军狂呼嚎叫着冲进城门,浑然不觉脚下灌满膏脂的燕尾炬已经开始迅猛蔓延火苗,敌军操持着长矛戳刺着围拢上来的藉车和塞门刀车。城门洞口的火焰渐渐熊熊燃烧起来,前排的敌军被蜂拥入城的敌军挤迫,前进不能,后退不得,在汹汹烈火中左右闪躲,燃起的火苗在衣袍上蔓延勃发,火堆中的敌军惨叫着在火中跳跃翻腾。

城门洞口的火势越来越大,准备突入城中的敌军不得不暂且撤退,等待火势熄灭。前队突入城中的敌兵撤退不及,已然被迅猛的烈火活活烧死。炙热的烈火中,破损的城门、敌军撤退不及带走的巨木和大车都在汹汹火光里化为灰烬。

待到城门处烟火散尽,天色已然入夜,远远的敌军沮丧地发现城门洞口又赫然矗立着一座悬门。方才火势将尽之时,尉史赵昴便将备战之前士史鲁奎打造的悬闸落下,厚重的悬门依然保卫着涅盘城的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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