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普斯没有从玛塔耶契的脸上,看到失败的沮丧,而是看到了一种……兴奋,无比的兴奋,眼睛里绽放出异样的神采来。
这……是失败应有的表情吗?
“呃,你……貌似很高兴?”
“哈哈哈哈,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吗?”
玛塔耶契张开手臂,冲着无尽的天空,仿佛要把整个天空全部收入怀里。
“别人给你的,永远只有一部分,不会全部给你,而你掠夺的话,就能把所有都掠夺下来。”
掠夺,是的,掠夺。
尽管,当时的梅里普斯听了玛塔耶契的话,觉得自己的这个朋友发疯了,但,只有玛塔耶契本人知道,自己没有发疯,发疯的是东方那个古老的国度。
疯子,一般分成两种,一种武疯子,手舞足蹈,语无伦次,暴力倾向严重;一种是文疯子,看上去文文静静,与正常人没有两样,可交谈几句后,却发现其大脑回路,异于常人。
后者的典型代表——至少,在玛塔耶契看来,是典型代表的,无疑便是昌南当年的皇帝启煊。
“等下。”
启煊语气极为和缓,甚至带着几分温柔地打断了宣读英吉亚国王霍华德三世手书的玛塔耶契。
“你刚刚好像说……‘英吉亚国王霍华德三世致我兄弟之昌南国君启煊’?”
“是啊。”
这标准的欧洲皇室之间书信的开头,来体现彼此如兄弟般的情切,在玛塔耶契看来,实在再正常不过的了,他想不明白,这区区的第一行,启煊为何会打断?
然而,对启煊来说,这第一行,必须要打断。
兄弟?
呵呵,兄弟?
一个蛮夷之邦的国君,和昌南,天朝上国的皇帝,称兄道弟?
开什么玩笑?
想我昌南,地大物博,物阜民丰,为天下之中心,周围邻邦,都是化外之民,连基本礼仪都不知道,见昌南皇帝都不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居然仅仅就单膝着地,要不是出于昌南乃礼仪之邦,启煊都不想接见。
结果接见了,居然在朝堂之上,上演了这么一出,单凭这点,启煊都动了兴兵讨伐,一展国威的念头。
算了,算了,和这么个红毛鬼子,连人形都没有几分的玩意,计较个什么?计较下去,反而失了天朝上国的体面。
“朕乏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启煊不由分说地径自起身,丢下玛塔耶契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启煊头都没回,一边走,一边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毓恩,你带他去上厕所。”
上厕所?
难道,昌南有这样的外交礼节?使者上厕所也是礼节的一部分?
等到了厕所,玛塔耶契这才明白启煊的意思——霍华德三世准备了一年的礼物,启煊拆都没拆,便丢进了厕所。
“那洋鬼子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吧?”
启煊轻抚着手掌,恨不得自己能够亲自在一边欣赏玛塔耶契看到国礼给丢厕所时的神情,但,这部妨碍他在脑海里想象洋鬼子羞辱的表情。
啊,啊,啊,前提是,洋鬼子得理解“羞辱”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那洋人沮丧得都要哭出来了。”
毓恩顺着启煊的意思回禀着,难道,要对启煊说实话?说玛塔耶契十分坦荡地解开裤带,对着那些个木箱,酣畅淋漓地尿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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