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
再说难听一点，说济察是启渊养的一条狗都可以。
不过，这话在旁人听来，十分难听，可在济察听来，这和嘉奖没有什么二样。
当真是嘉奖，不是吗？
民间尚有句“打狗还要看主人”，济察这条狗的主人，乃是当今天子，至高无上的皇帝，有这样的主人，济察这只狗，完全有狗仗人势的资本。
什么？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
什么？为官清廉，两袖清风？
什么？爱民如子，明镜高悬？
……
呵呵，看书看傻了吧？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远的不说，就说毓恩，倒台后什么脏水不往他身上泼？可是，在他当政期间，国库充盈，国富民强，他自己身兼数十职位，却长袖善舞，游刃有余，那数十年的功绩，不说功劳，哪怕是辛劳，疲劳都不能淹没。
然而，不就给淹没了吗？
不就在启渊暗示下，章之炀领头弹劾，各个大臣群起而攻之，连他的弟子汤臣和都告了一状……
那时候，济察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几十年的光阴，统统虚度了，不管自己到底如何，自己的政绩如何，能力如何，都不重要，那些加在一起，都敌不过皇帝的喜怒，只要讨得皇帝开心，什么都有了。
是啊，什么都有了，身为武建军统帅，拥兵自重，济察对自己的这个观点，愈发信服。
那么，如何才能讨得启渊的开心呢？
讨寻常人开心，无外乎金钱美色，高官厚禄，可是，这些对启渊来说，完全唾手可得。
那么，有什么让启渊不开心的？
那就只有如鲠在喉的漠北大军，想要挑去，却不敢动弹。
漠北大军被推到第一线，不正是可去除启渊一块心病吗？
至于去除那块心病的代价如何，后果如何，济察并不关心，只要皇帝开心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看吧，看吧，这样是对的，不是吗？启渊在得知漠北大军战败后，并没有追究济察的责任，而且，在前往承兰“狩猎”的人员里，夏宇耀、章之炀、济察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就是好处啊。
不过，德王启渊的名字，并不在其中。
兵部尚书，兼理藩院承政，宗人府宗人令，直隶总督……
大大小小一长串的头衔，大概只有当年毓恩能够媲美了。
“王爷，你好像不高兴？”
颜美清见启泓愁眉不展，有些诧异。
“有什么好高兴的？”
启泓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卷起了任命的诏书。
“这分明是一张催命符。”
催命符，十足的催命符，皇帝启渊，带着最后的禁军——锋锐营和武建军，跑到了承兰，丢下空城一座，就算给启泓再多的头衔，又有什么用？难道，用那些头衔，就能够抵御五国联军吗？
呵呵，真是太高估启泓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启泓深刻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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