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被闹的很别扭，连连摆手：“奶奶，你为啥非要那样叫我？快别那样了”
老大娘满脸陪笑，说：“我是乡下来城里给儿子带孙子的，之前我哪里进过城？我读书少你别见怪，过去我们见到城里的小姑娘们就像旧社会老百姓见到官家的公主们一样，都称呼小姐，可是现如今你叫谁小姐，谁跟你急，我只有叫大姐了”
哈尼听了呵呵笑道：“奶奶，现在的社会有钱了，人们日子过得好，都害怕老，您这么一把年纪了，喊人家大姐，人家会高兴？”
老大娘听了，正色道：“这么着吧，我姓李，你叫我老李，你也别喊奶奶了，我还害怕老呢”
哈尼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就说：“别，咱们要这么喊，您就该喊我小哈了，我这姓特别，哈在方言中是不好的意思”
李大娘说：“呵呵，怎么那么纠结啊！称呼就是个代号嘛，不要那么较真了。走，到我家里坐坐，好不好，姑娘？”
哈尼笑道：“姑娘?这称呼好！您还真有智慧啊”
哈尼帮着李大娘择菜的档口，说起了小区的居住环境，李大娘突然神秘地说：“我们这栋楼里前些天还发生了人命案呢，可吓人了！”
哈尼就仰起脸庞，一副好奇心很强的样子望着李大娘，手里择菜的工作没有停止。
李大娘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城里人吧，外面看生活的挺光鲜的，可是背地里受的罪有谁知道呢。你拿杨老板来说吧，你看他开着那么好的车子，穿的衣服也挺好看，可是日子也不好过，我来城里三年，三个春节前杨老板都被人家闹得日子没法过，要账的一大堆围着他，哭闹的、拉扯的，一次事情警察能来三四趟。”
李大娘端来和面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一面和面一边说道“我们都知道他老婆偷人，也都知道他日子难过。但他人很好，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给邻居们送点。我都吃过他好几桶油好几盒月饼呢”
哈尼问“这么好的人应该好人有好报啊”
李大娘说“可不是吗。他前几天就中大奖了。他中奖后高兴的跟啥似得，人家中奖都悄悄秘密的，他呢，高兴的，又是买鞭炮放，又是买了整车的西瓜叫邻居们吃”
哈尼说：“这杨老板还真是个大方的仗义疏财的人呢。哎，大娘，这菜择这么多够了吧?”
李大娘说：“唉，姑娘，你是干啥的？我没有耽误你正事吧？”
哈尼连忙说“没事没事，我这也是心里烦。到处溜溜，我今年26了，还没有对象，爸妈总催我，我说我出来相亲呢，他们高高兴兴地叫我出来了，我就是在溜达”
李大娘说“就是，我怎么就觉得咱们有缘呢！”
哈尼说“别说我们了，还是说说杨老板吧，你刚才说他中了大奖，又说他最后死了，是这样吗？”
李大娘说：“唉，可惜了。不过公安局说是他媳妇杀了他，我还是不相信。”
哈尼不接茬，等着老太太继续。
李大娘说：“其实，杨老板他媳妇一年都不回家几次，小区里很多人不认识她。我都只见过她一次。讨债的围住了杨老板邻居们帮着说好话，看着撕扯厉害了就报警，但杨老板媳妇都没有出过。我们跟杨老板关系近的人私底下问他，他光叹气，劝他离了，他说孩子可怜。那次中奖闹的那么大动静，都没有见到他媳妇回来，我猜想啊，杨老板中大奖那么高调还不是想引起他想法注意，想他媳妇回来，可是人家就是不回来”
李大娘突然压低了声音“也可能是他媳妇不敢回来，听说她在医院犯什么事了。”
哈尼说：“杨老板买2元一注的彩票中那么大奖，应该是苦尽甘来了啊，怎么还是这么倒霉呢？”
李大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杨老板可是化了八万多才中了这么个大奖呢，八万多啊，杨老板那钱来的，听说是打牌赢来的，可有点邻居说，是杨老板他们设局骗别人的钱”
李大娘感慨地说：“其实，他出这样的事，邻居惋惜的同时，都觉得也没什么感觉好意外的，世间事因因果果，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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