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点点头,他稍作思虑,传令下去,快速行进,先和前部杨仪的队伍回合,再一同追讨魏延。
不过半日时间,姜维就遇到杨仪所部,但看到那栈道,却又有点愁眉不展,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要工程兵搭临时索道,耗时耗力不说,还很危险,会给三军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这附近有一条茶山小道,”赵统指点他们说,“虽然大军皆过需要多些时间,可令一将带领一队人快马从茶山小道过,赶在魏延之前,截下他的军队。”
姜维双目一亮:“那真是太好了!”他对赵统赞赏地说,“赵兄真乃高见!”
赵统谦和一笑:“勿要忘了,魏延之所以烧毁栈道,是不希望我等早回成都,他必会诬告我们谋反,因此我们还需一人,飞马至成都,禀报陛下事情始末。”
杨仪一拍脑袋,“赵将军言之有理!”说着他翻身下马,命人拿来空奏章和笔,一挥而就,写完后遣人贴身保管,随前军一起从茶山小道出,立刻去成都奏报。
他写奏章那段时间,姜维也已命王平点兵三千,快马绕至魏延前路,进行截杀。他出发前,赵统把他叫到一旁,对着他小声说了几句话,王平面露恍然之色,抱拳相谢。
王平领军和奏报之人快马离开之后,杨仪和姜维也整队改道,往茶山小道进发。
小道崎岖险峻,行走不方便,所以大军用了几日才绕至南郑,因为南郑乃通往汉中的要道口,姜维推测魏延若要往汉中夺取兵权,一定会走南郑,因此他需先行一步到达。同时,他也已经收到王平将军的捷报,魏延大军已被打散,他只领了残部,改道南郑,欲作殊死一搏。
南郑城门之下,魏延叫站,他虽手下兵马甚少,但依旧气势逼人,笑得张狂。
“魏延!”姜维在城头上叫道,“丞相新亡,尸骨未寒,你就违令举兵,烧毁栈道欲夺兵权,你居心何在?!”
魏延哈哈大笑:“丞相在时,我尚敬他三分,如今他已亡故,当有能之人掌兵,他日方可北上伐魏,你这曹魏降将!”他对姜维一指,“不要以为丞相把兵书战策传授与你就能耀武扬威,和我魏延比,你根本入不了我法眼!”
魏延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维自从投到我爹帐下以来,一直忠心耿耿,现在竟然被魏延这样奚落,涵养再好都要动怒。我站在姜维旁边,看得清楚他脸色铁青,攥紧拳头,“好!我就来会会你!看你有什么能耐!”
说完他转身欲要下城楼。
“伯约,不可!”我拉住他。一边的杨仪看到我的举动,面带疑惑。
“他如此羞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姜维怒道,“我姜维又岂是怕事之人!”
“伯约!”我提高声音,语带苛责,“你不是一介武夫,怎么可以乘一时意气!你这样下去,只会让魏延知道你已被激怒,他用攻心之术,你难道看不出来?你万万不可自己去!派一将出去应战即可。”
“可是……”一边的杨仪插嘴道,“魏延乃国内名将,又有何人可以……”
“马岱。”我打断他,“让马岱出战,我愿担保,定能成功。”
“马岱?”杨仪并不怎么信服。
“马岱乃马超从弟,或战策有短,但勇武不输魏延,且马岱平时行事低调,名声不显,魏延必轻敌,轻敌者,必败。”我对上杨仪的目光,确定道。
可能是被我说动,也可能我的态度坚决,他们觉得反对不宜,所以决定派马岱出战。
果不其然,马岱一出城门,魏延立刻哈哈大笑,轻蔑地说道:“就凭你?怎么,姜维做缩头乌龟,不敢应战么?”
马岱微微一笑,“我只知奉令,不知其他,魏将军,得罪了!”他一抱拳,看上去还挺客气。这更助长了魏延的傲气。他“哼”了一声,一夹马腹,提倒来战。马岱显得不慌不忙,也举刀相迎。两人厮杀在一起,只不到十个回合,马岱一刀斩下魏延脑袋。用刀挑着,回来复命。
杨仪看那颗脑袋,眼中闪出妒光,他把魏延的头扔到地上,踢了两脚,踏在头上说:“看你还横,我看你还横!”
我心里觉得鄙夷,转头离开,看到赵统也一脸轻蔑地看着杨仪。
“走吧。”我对他说,“我爹才走就发生这事,我不想多看。”
他点点头,协同我离开。
当天晚上,我们在南郑城中驻扎下来,我和赵统商量了一下,我觉得自己要先行一步,我必须比大军早到成都,一是要回相府安慰我母亲。我这做了十几年的女儿,在我爹走的时候尚且如此伤心,他们近三十年夫妻,我担心我娘会撑不住。
还有就是,我必须带着瞻儿进宫向刘禅报丧。虽然我估计他此刻已经知道了,但这是礼节,非做不可。
于是我们连夜去找姜维和杨仪,和他说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就先于大军启程,直接往成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