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厅地方不大,里面买车票的人也不多,这个时代不菲的票价令许多穷人望而却步,一个个非富即贵的旅客里,大部分都是外国人,除了日本商人以外还有不少高头大马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小丫头见惯了老毛子倒也不害怕,跟着马锐来到售票处。
不像后世里宽敞明亮的售票厅,这里的售票处只是一排几张木桌,桌后坐的居然不是马锐想像的日本人,而是一个个身穿棉袄拖着辫子的中国打工仔,身后警戒着一排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马锐猜想那群鬼子杵在这最大的作用不是防止有人偷窃抢劫打架滋事的,多半还是为了防备这些售票员黑他们的钱罢。
买票的人少,也不用排队,马锐来到一张空着的桌子前,桌后一个四十多岁左眼上架着单片眼镜儿的中年人看到马锐脑后无辫却穿着一身长袍马褂,还领着一个穿着满式袍褂娇滴滴的小女人,略微有些惊讶,脸上堆起了职业的笑容,站起来冲着两人一哈腰儿,“空奶挤哇!”
“空奶挤哇?”马锐挠了挠头才想起来这句话以前好象在哪听过,想了一想才知道是当兵前看过的日本AV上女优见了男人常用的招呼语,大概就是你好的意思,想到这马锐就很气愤,这老小子把自己当日本嫖客了!
冲着售票员“哼”了一声,马锐拉着长腔说:“爷不会说日本话,你要听不懂中国话就找个能听懂的来!”
“哟!”那中年人没想到马锐是地道的国产货,陪了个笑脸小声解释:“这位爷您没留辫子,在下不小心把您当成日本人了。”说着话脸角余光还向身后几米外的日本兵身上扫了一下。
虽然是为日本人占的铁路卖票的,可中年人的态度却使马锐很舒服,不说别的,见惯了后世车站售票员的扑克脸以后,面对他的笑脸还真生不出气来。
马锐知道这人也是为讨生活才给日本人打工,再想想张作霖那么牛逼的人物也得寻求日本人支持,刚才被当成嫖客的气儿就消了一大半,他语气平和地说:“这位大叔,我想问下最近到旅顺或天津有没有火车,票价如何?”
那中年人低头翻了一下桌上的帐本,抬头回答道:“到旅顺的车票已经订到七天以后,票价是足色纹银6两,或银元7两(这时还是纹银和银元通用),到天津的话您就得多等等,前几天从天津打来电报说从秦皇岛到唐山中间有段路被河北的响马给毁了,要修好怎么也得十天半月的,票价是纹银25两或28个银元。”
马锐“啊”了一声有些失望,没想到这个时代的车票比21世纪春运时还紧张,这时应该没那么多人能坐起火车啊?马锐反过来一想这时的火车也没有后世那么多,跑得估计也就跟手扶拖拉机一样慢,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他想了想又问那中年人:“那到北京有没有票?”
那中年人微笑着说:“到京城的要先经过天津,您老不知道么?到京城票价是34个银元。”
听到这马锐大大的冒了一头汗,上辈子参军是直接从北京到的沈阳,没想到这时候还要转行天津,他本意是想去参观一下百年前的古都,也算不白白地穿越一场,可谁知道闹了个大大的笑话。
马锐没敢马上拿主意,决定回去看许四虎安排好了再走,跟那中年人说:“不急,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改日再来买票。”拱拱手拉着红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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