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见他泪水簌簌而下,魂飞天外,不觉大为满足,心道:“自作孽,不可恕,这都是你心理变态自找苦吃,可怨不得旁人。你做条红鼻子蟑螂多好,非要做一条又神经又变态的臭蟑螂,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满脑子充满了对房遗直的鄙视,高阳公主越是对房遗直无情,她心里越是高兴。
高阳公主眉头一蹙,厉声道:“少废话,赶紧书写承罪书。”说完,便从案几上抓起一支毛笔,使劲扔在房遗直的面前。接着又说道:“你有本事辱我,就应该有本事见我父皇。”
房遗爱见高阳公主执意要面见圣人,突然放声哭了起来,道:“公主殿下,在下……在下一直仰慕公主殿下,日思夜想,才酿下今日之罪,原本希望公主殿下体察宽宥,饶恕在下,放过我房家所有人。
“眼见公主殿下要将此事呈报圣人,在下自知一旦圣人敕裁,房家二代几十年的功名便毁之一旦。自作孽,不可恕,在下愿意以一己之命,换取房家所有的安宁,再说……再说公主殿下也是我房家……房家媳妇,在下乞求公主殿下顾全房家,我死而瞑目。”
高阳公主怒道:“闭上你的臭嘴,实话告诉你,我对你们全家人都没有好感,包括你弟弟房遗爱,巴不得你们全家去死。你看看你们全家人,那一个不是仗着我高阳公主的身份,才被朝廷委以高官厚禄,难道是你那死去的阿爷吗?”
房遗爱收住眼泪,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花,死寂寂说道:“公主殿下说的没错,房家能有今日,全仗公主殿下的庇护。所以房遗直临死之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乞求公主殿下继续护佑房家,还望公主殿下看在我已故阿爷的薄面上,顾全房家。”
高阳公主“哼”了一声,道:“白日做梦。”
房遗直也不理会高阳公主,冷冰冰地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在下想要告诉公主殿下一件十年往事。”他停了一下,见高阳公主没有动静,便又自己说了起来,道:“十年前,在下第一次见到公主殿下的时候,就……就喜欢上公主殿下了。”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现在临死之前,把压在心里的话告诉高阳公主。
谁知高阳公主一听到他嘴里“说出”喜欢二字,更是恼怒不已,大声喝道:“滚蛋,你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房遗直脸上一阵僵笑,道:“十年前公主殿下嫁到我们房家,在你和弟弟合赍成婚的当天,当盖头打开的瞬间,我就被公主殿下的容貌所吸引,不由主的爱上公主殿下。当时心里就暗自恨我阿爷,何以让弟弟遗爱娶了你,却不给我向圣人提亲。也恨我自己,何以不晚出生两年,这样便可以娶你为妻。更恨我弟弟,他何德何能,却娶了你这么一位容貌绝姿、气质高雅、天性高洁的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