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路,如梦便苦思解毒之法,将李家内功与所习毒理相互印证,虽渐渐明白个中道理,但毕竟关乎人命,要想动手着实犯难。
行了五日,前面已隐隐见到玉门关的城楼。只见玉门关城楼巍然耸立在两山之间,真是地处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两边山势峥嵘,确如古诗所写:
玉门山嶂几千重,山北山南总是烽。人依远戍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如梦这几天绞尽脑汁,尽想着医理及内功,猛地见到如此险峻景象,心胸为之一阔,不由想到王昌龄的名句: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北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口中轻轻吟哦,豪情勃发。公孙雨在一旁望着他英俊的脸上显露出的英武之气,暗自高兴。自下山以来,如梦虽对自己关心备至,但眉宇间始终存着抑郁之色。自己巧言欢笑,也不过博得他一丝苦笑。于是借题发挥,“梦哥哥,这首诗真好听,再来一首好不好?”
如梦看了看公孙雨如花笑厣,也知自己这几日实是冷落了她,微微一笑: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情随境生,以前虽数也觉此诗颇堪玩味,今世今时,才知诗中真味。不止是对公孙雨,就是对陶艳、杜嫣二女自己又如何能够忘情,撒手而去,已是情何以堪?将身子侧了侧,让公孙雨倚得更舒服些,心想,一切顺其自然吧,能与父母多聚几日,总是压倒一切的理由,既使明知在梦中又有什么关系呢?至于将来与公孙雨成亲,渐觉自己行为不检点得有些出格的如梦,已不觉那是什么必须回避的问题了,尽管心中还是有点别扭,但非要醒去的话,这已经不是一个理由了。
进了玉门关,找了间小客栈住下,将车夫打发回去。玉门关虽是边塞,但商贾来往不绝,找车自是容易之极。此处地近天山,西域药材较江南为多,品质更是上乘,兼之离产地较近,价格自是便宜不少。如梦想尽快为公孙雨驱毒,希望在此觅到一些解毒上品。
为结省盘川,两人要了一间上房,晚上吃过饭,公孙雨旅途劳顿,聊了一会已显倦容,如梦微微一笑:“雨妹,时辰不早,咱们休息吧。”
前几日如梦都是和那赶车人睡在一起,今日两首次同房,公孙雨心内实是欢欣无比,但毕竟是女儿家,听他一说,顿时忸捏起来。麻利地铺好床,脱了外衣,慌忙钻进了被子。如梦已经男女之事,对此很是明了,只觉她小小年纪,这样很是有趣,也不管她,宽衣上chuang,闭目养神。不一会,只觉被角掀起,一支柔柔的小手伸了进来,握住公孙雨的小手,紧了紧,扭头轻道:“睡吧,雨妹,明日还要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