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来到汤集的第二天中午,路口来了一辆骡车,赶车人是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如梦照例来到车前,不待赶车人有何反应,他已掀开车帘,嘴中念着“老爷,请赏俩个钱吧。”眼睛已是仔细观详车内之人。
只见这辆车里坐着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男童,见是乞丐,都漠无反应。如梦见非自己要找的人,也是识趣地退回路边。
那车子又往前走出几丈,忽然车子停住,那中年人掀帘招手,如梦走到近前,十几枚铜钱递了过来,伸手接时,由袖管飘过淡淡气味,如梦内力大成,辨味之力也是精细入微,正是那让自己沉迷的体香。略微一呆,如梦接过铜钱,谢过转身,心中大定。此举本是极其冒险,如若那女匪就地潜伏,或是继续南行,或是绕行汤集,那自己将再也难寻踪迹,所幸今日遇上,心下盘算如何继续跟踪。
待那骡车进镇,才跟上前去,遥见那车又停下来,女匪走下车来,向自己招手。跑上前去,只听她道:“小娃儿,你跟着我做事,我管你吃喝如何?”如梦喜出望外,自是没口子的答应。那女匪看在眼中,更是相信这个小乞丐的身份。原来她携着公孙雨上路,一路上与人打交道实是缺个帮手,尤其日常起居,没有使唤之人,诸多不便,偏又无可信之人,今日遇到如梦,便动了心思。想这一个小乞丐,没有江湖背景,岁数又小,不会有什么坏心肠,供他温饱,自能放心任用。何况自己与公孙雨俱是女流,找如梦也是方便得很。
如梦与那女匪进了一家客栈,进到房中,女匪自称杜万,公孙雨是她侄儿,着如梦到隔壁洗漱更衣,戴上一副面具。杜万心思细密,想这小乞儿如被人认出,怕会引来麻烦。装扮整齐,如梦来见杜万,被问及姓名,如梦自称二憨,杜万也不多问,叮嘱他以后凡事听她支使,当会衣食无忧,还可有零用。如梦叩头谢过,装得感激涕零。公孙雨在旁自是认不出如梦,兼且被点了穴道,知道求救无望,自是一言不发,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三人随即上路,杜万的包裹自是没来得及去拿,只有那件亵衣仍揣在胸前。
此行向北,沿途自是无话,如梦每晚单独一房,白日坐于车外,那女匪偏又不曾发病,始终没有机会下手。偶尔贴身说话,闻到她身上的体香,总不免心魂飘荡,晚上独睡,拿出亵衣嗅闻,经常惹得热气升腾,内丹同时坚实不少。
这一日来到天山脚下,如梦与公孙雨皆是南方人,不惯寒冷。如梦内功深湛,自是不觉如何,一路上见公孙雨虽棉衣棉裙穿得极厚,却甚有寒意,有时想为她披件衣服,可总是被她怒目相向,心里极为不忍,但那杜万就在眼前,也不敢露了马脚。
当晚借宿一户农家,杜万给他十两银子,让他明日自行离去。如梦灵机一动,扑到她脚前,抱住双脚苦苦哀求,偏偏屋内温暖,杜万刚刚洗罢双脚,一截精致滑润的脚腕握在手中,一时心跳加剧,将脸轻轻挨上,闻着浴后的清香,如痴如迷,再也不放手了。杜万给他握住脚腕,虽是十余岁少年,不知为何心中一荡,竟忘了要将他踢开。良久,才醒过神来,将如梦轻轻推开,一时,两人都是面红耳赤,垂头各自想着心事。最后,杜万同意带如梦上山,毕竟这月余同行,没了他一时还是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