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院墙,外面一无人踪,好在天降大雪,来人脚印虽轻,却也隐约可辨。沿足迹一路前行,如梦发现脚印细小,竟象是女人所留,而轻功之高,显非自己初学乍练所能望其项背,不禁暗暗着急。
那脚印直去了二十多里地,通到城郊小村一家院落。如梦一路之上已将李氏轻功身法与内功配合熟练,当下丹田提气,轻飘飘如一片落叶进入院内,只见西厢有灯火闪烁,于是屏息来至窗前,顺窗缝向里观看。
只见屋内是一间卧房,室中桌前坐着一位女子,素衣素裙,秀发如瀑,烛光下只见一个侧面,看上去二十余岁,虽只半个面庞,却是线条柔婉,肤白如雪,加之细腰削肩,可知是个绝色美女。女子身后是一张床,从窗缝看去,只看到半截大腿,但从衣着身量来看,当是公孙雨无疑,心内方自一喜,那女子骤地站起,似是有所觉察,如梦忙屏住呼吸,用起龟息法。那女子静默半晌,释疑坐下。
如梦在窗外自忖武功不如此女,须得找机会趁虚而入,正自心下盘算,只见那女子忽地伏在桌上,娇躯剧颤,似是痛苦无比,口中竟自压抑不住地呻吟起来,声音娇柔动听,加之有些暗哑,听在如梦耳中,不由对她生起无穷的怜意,只想走进屋去好好抚慰。方自长身站起,心中猛地一惊,暗想别要着了这女子的道,细思果有可疑,于是复稳住身形,静以观变。
那女子挣扎着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艰难地喝了下去,渐渐身体的颤抖减轻,最后长吁一口气,起身掏出一方丝帕揩去满面的汗水,到床上和衣而卧。
如梦至此方知这女子似有暗疾,不由心中暗自后悔,当趁她发作之时便即进屋救人,好端端地放过一个机会。不过心中又是一喜,观此女情状,此疾竟是时有发生,心下有了计较,当下归元守一,凝神静气,再也不敢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