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罢这一首采桑子,李云诸人皆曾从少年经过,谁没有少年的幻想、追求、孟浪、伤心,个中滋味自是深有体会,不禁心灵震颤,为词中意境所感染。独有公孙雨正是不知愁滋味,虽然拍手赞好,却是语笑嫣然。
午后,蔡先生邀如梦到他家去,如梦禀过父母,欣然前往。
到了家里,早有两位四十余岁的文人正在等着,原来是蔡先生的同窗,一名沈约,一名杜子轩。二人也有意于大比之年搏个功名,听蔡先生对如梦每每大加推崇,是以今日两人请蔡先生约如梦来会。大家既是同道,言谈自是颇为投契,如梦经此大半年的昼夜苦读,加上原有的古文功底,学问已是炉火纯青,一番交谈,沈杜二人大起相见恨晚之叹。
眼见暮色已起,二人拉住如梦直是不放,如梦也觉沈杜二人皆是性情中人,惺惺相惜,也想多聚些时刻,于是遣随行的家人回府报信,今夜留宿蔡先生家。那沈约个性梗直,颇有武士之风,于技击导引有所研究;杜子轩虽有些迂腐之气,但六艺经传多所涉猎,如梦与二人交谈,于武学杂学也是助益良多。
饭后,四人在蔡先生书房随意闲坐,那蔡先生藏书也是颇为丰实,众人各自取书翻阅,间或交谈几句,都觉气氛融恰,心情甚好。如梦随意检看,竟看到一本《素女经》和一本《洞玄子房中术》,此等禁书让他着实吓了一跳,偷视众人不注意,夹于其他书中拿起细看,初时尚脸红耳热,渐看渐懂,只觉所述中规中矩,无丝毫淫邪之处,与所知医学和武学相参照,竟有互通之处。掩卷深思,觉有所悟。忽然想到与郭月儿那两场风月之事,心中涌起股股柔情,不禁展卷将那挑情逗性之法着实看了个遍。此类房中术于未识风月的少年自是诱惑颇深,但于如梦此类老手则只有裨益而无扰心之祸。
当晚四人联榻抵足而眠,谈些经史子集,论些风花雪月,感情亲密不少。
次日回府,公孙制夫妇收拾行装要回家去了,公孙雨留在李家,如梦微感诧异。
厅上,李夫人对如梦嘱咐道:“梦儿,你雨儿妹妹虽已许你为妻,但现今住于李家,你应处处依礼,也让你公孙叔婶放心。”
如梦向公孙夫妇施礼:“叔叔、婶娘,梦儿视雨儿如亲自妹妹,梦儿虽人小言轻,但在此向二老保证,绝不让雨儿受委屈,请二老放心。”